的,反正知县和知府都是蓝袍子,区别就是胸口的补子,反正一般的老百姓也看不出来,也就无所谓了。
宠辱不惊,要的就是这个气度。
转过天,唐毅刚刚起来,就接到了一封请帖,看上面的名字,正是杨博,邀请他去钦差行辕赴宴。
“师兄,我看老家伙没安好心,摆明了是想羞辱师兄。”
“呵呵,不要瞎说,人家杨老大人是前辈,要尊着他。”
唐鹤征上上下下看了唐毅一遍,以往唐毅在人前是影帝,可面对自己人的时候,还总是真情流露,该笑就笑,该骂就骂,从来不客气,现在倒好,越发深沉了,唐鹤征总结道:“师兄,你越来越虚伪了。”
“哇呀呀!”唐毅真的怒了,“再敢啰嗦,把你送回京城,让你爹收拾你!”
唐鹤征开朗了不少,可是一听老爹,两腿发软,连忙屁颠屁颠去拿官服了。穿戴整齐,从书房出来,迎面王悦影笑着走来,她挎着小篮子,用一块青部包头,足下穿着木屐,襦裙上还沾着露水,活脱一个从田里回来的小家碧玉。
在篮子里,放着几根顶花带刺的嫩黄瓜,还有一把菠菜。王悦影的厨艺越发精湛,不但大鱼大肉做得好,就连素菜也颇有功夫。昨夜发了面,蒸一锅馒头,配上菠菜汤,拍黄瓜,就是一顿清淡可口的早饭。
见唐毅要走,王悦影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关切地嘱咐道:“哥,酒多了伤身,哪怕有解酒丹顶着也不成,要爱惜身体。”
“真懂事!”唐毅轻轻刮了一下小巧精致的鼻头,随手抓起两根黄瓜,在腋下擦了一把,张口大嚼起来。
“就算咱们一起吃早饭了!”唐毅留下了一句话,就和唐鹤征出了府邸,往钦差行辕赶来。
杨博的行辕本是一位盐商的宅子,只有三进院子,可是里面设计巧妙,看似朴实,实则处处匠心独具,就拿门前的台阶来说,都是一整块汉白玉刻出来的,和晋商一样,典型的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师爷模样的人,眼睛朝天,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额,来滴是谁啊?”
“下官晋江县唐毅,特来拜会钦差大人,这是请帖。”
唐毅躬身把请帖送上去,对方斜着眼睛接了过来,神态之中充满了不屑,区区一个芝麻官,难怪来的这么早。
“你在这等着吧,我进去通禀一声,老爷愿不愿意见你,那可要看老爷的心情。”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毅两个在门口站了差不多一刻钟,里面连点动静都没有,唐鹤征气得攥紧拳头,“师兄,杨博欺人太甚,你就这么忍了?”
唐毅呵呵一笑,“我是忍不住,太饿了,你带着零钱吗?”
唐鹤征这个无语啊,没办法,只能摸出了十几个铜子,唐毅拉着他找了一处早点的摊子,买了两碗稀粥,四个包子,一碟咸菜,一碟豆瓣酱,他还剩了一根黄瓜,从中间断开,给了唐鹤征一块大的。
“吃吧。”
说完,唐毅闷着头,没一会儿就把东西吃的干干净净,唐鹤征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吃完了早餐。
唐毅又回头钦差行辕的门前,毕恭毕敬地站着,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在身上,颇有些闷热,唐鹤征不停摇头晃脑,频频擦着汗,可唐毅呢,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里面才传来骂声,“好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连唐大人都不认识了,还敢让他在外面等着,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华服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唐毅,格外热情地跑过来。
“唐大人,我叫杨俊民,我爹正在里面等着呢,快请去客厅吧。”
唐毅和煦一笑,微微颔首。
一边往里走,一边杨俊民就说道:“我爹总算是把差事办完,明天就要回京复命,临行之时,请大家吃顿便饭,也算是缘分一场。”
杨博请客,岂是了得,足足摆了二三十桌,花厅都摆满了,一直摆到了院子里,唐毅被安排在靠近窗户的一桌,外面不远处就是荷塘,花开的正艳,可惜很快唐毅就无暇欣赏了,杨俊民很快由去而复返,带着两个人过来。
“唐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泉州知府海大人,这位是新任漳州知府,赵闻赵大人,你们都认识吧?”
赵闻和海瑞互相看了眼,再看看唐毅,顿时尴尬癌都犯了,傻愣愣站在了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