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老板范升,躲在地窖密室之中。他的面前,摆着三个盒子。一个盒子中,放着的是兵部五年以来的塘报;第二个盒子中,放着的是《明军各地卫所驻守图》以及各卫所员额人数册;第三个盒子当中,放着的是《明军兵部武库司造办处将造册》。
为了把这三个盒子里的东西弄到手,范升花了仅仅三十万零一千两银子,外加一个倭女。而太政院忍者,对这三个盒子的开价,是整整七十万两白银!
在范升看来,背叛自己的祖国,不过是一桩生意而已。
普天之下,没有什么生意,比背叛自己的祖国利润更高。
纵观华夏数千年的历史,每当有外族入侵。华夏大地上,总是不乏慷慨悲歌、以死殉国的烈士,亦不乏数典忘祖,背叛祖国的小丑。
小丑永远胜不了烈士。邪永远胜不了正。
范升将这三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收到了一个铜柜之中。他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盯着那铜柜做了半个时辰的发财梦。
傍晚时分,倭女馆中已经是灯火通明。六部的小官儿们照旧在此地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范升出得密室,来到倭女馆中,八面玲珑的应酬着各方来客。
忽然,范升发现了一件事:兵部的高唐、杨华升、鲁昭这三个人今晚怎么没来?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壮汉子,来到范升面前:“范老板,兵部的高主事请你出去一趟。他想介绍你认识一个人。这里人多眼杂的,不方便。”
范升释然。前些日子,他曾对高唐说过,有机会,介绍个把缺银子的五军都督府带兵将领让他认识认识。
范升心想:我说这三个酒虫今天没来呢。原来是找到我需要的人了,不方便在这儿见面。
想及此,范升跟着青壮汉子,出得倭女馆。
在倭女馆门口,范升问青壮汉子:“高主事呢?”
青壮汉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青壮汉子将范升领到了一个昏暗无光的黑胡同里。
“啪”,一根木棍敲到了范升后脑上。范升当即晕死过去。
锦衣卫的人擅长“打闷棍”。要说这打闷棍,可是个手艺活儿。下手重了,会把人打死。下手轻了,人又不会晕过去。分寸极难拿捏。
杨万将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吩咐两名力士:“把这货抬回诏狱。六爷正在诏狱里,正等着这条大鱼呢!”
范升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一盆凉水浇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穿着飞鱼服的老头。
老头不是旁人,正是贺六。
贺六朝他拱了拱手:“倭女馆的范老板?久仰久仰。”
范升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问:“你是什么人?”
贺六笑道:“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你说我是什么人?”
范升惊道:“你是锦衣卫?!”
说完,范升“噌”一下起身,撒腿就要跑。
“仓啷啷”,四把腰刀横在了范升的脖子上。
贺六端起茶盅,喝了口茶道:“范老板,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