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该夺回来……”青年捏紧的双拳上青筋暴起,无法预知命运的下场,非但没让他对天道充满敬畏,反而从心底迸发出一股莫名的战意,他忽然抬起双拳,仰天暴喝:“的确该战天斗地!”
眼中的浑浊,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所冲散,那道缝隙中的天穹,变成了完整的一片,随着青年的暴喝,一声闷雷的巨响从头顶传来,犹如天道的冷嘲。
眼中的清明再次归来,身体的疲惫也如潮水般袭来,青年那副被劫雷轰击得残破不堪的身躯,轰然倒地,他已经再也没有了半丝的力气,却依旧将那双清澈的双眼望向天空。
他想要看一看,天穹的深处,是不是藏着一只摆弄生灵命运的大手,如果真有那么一只手,就从那只手里,夺回自己的心与命好了。
心存善念,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从不畏惧,是他修炼多年所磨练出的本性,也正是这两种性格,让他在海外,遇到了一场真正的造化。
“战天斗地,无惧之心,哈哈,你看,这不是从老天的手里夺回了一丝本心么。”
老翁拍着竹竿长笑而起,在那种苍老而开怀的笑声中,天上的乌云开始缓缓的飘散,一缕阳光调皮地钻进了大海,很快就将这片海域照耀得明媚万分,看起来不但无限广阔,也更加真实。
“大道万千,道法自然,通天彻地,不如一梦千秋,我欲乘风,则万里浪破,我欲飞天,则百鸟相随。”
青衣老翁苍老的低吟,仿佛来自远古的倾述,当他说到我欲乘风,远方的海域中立刻掀起了万里的巨浪,当他说到我欲飞天,只见无数巨大的海鸟同时冲天而起,越飞越高。
异象以起,可是老翁仍旧安稳地坐在礁石上,好像随着他的一个念头,就会有无数异象发生,青年拖着疲惫的身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异象,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玄奥的明悟。
“念由心起,只有念头通达,方可达彼岸,痴儿,你可悟了?”
随着老翁的询问,万里巨浪归于平静,飞天的海鸟四散而去,宁静的海面上,只有那块朝天礁,亦如探向天穹的巨爪,仿佛想要从天穹中抓来什么一样。
“一颗,战之心,一条,斗天路……”
重伤的青年艰难地抬起头,冰冷的嘴角渐渐扯出一丝平和的浅笑,在朝阳的照耀下,那张清秀的脸庞,看起来不在那么冰冷,在他的心底,一颗幼小的种子正在破开了沉土,虽然没有发芽,却将根茎牢牢种在了那颗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冷漠心田。
“大道万千,唯战之一道遍布绝险艰难,成者,视杀伐如雨露风霜,大可拂袖而行,尸山血海如登天阶梯,只配踏于足下,败者,会遁入修罗,受鏖战永世之苦,战至最后一丝魂魄,方可消弭于天地之间。”
老翁苍老的声音回响在海面,道:“以战意为道根,大成之后便是战之道心,到那时,就真的是战天斗地了,你,不后悔么。”
“无悔。”
青年平和的微笑着,看不出丝毫的暴戾,带着一颗燃烧着战意的心,他面对着老翁单膝触地,轻声道:“前辈教诲,白亦永世不忘,请前辈赐下名讳。”
道之初,根为本,这场来至海域的造化,不但让青年避过了雷罚之灾,还真正的生出了道根,面前的老翁,的确值得他一拜。
青衣老翁依旧提着他的鱼竿,漫不经心地望着广阔的大海,道:“名讳?时间太久喽,久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你就叫我,钓龙叟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