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月色朦胧,万籁俱寂。=乐=文=小说
一道黑影悄悄摸摸的闪身进入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头原本躺在炕上的人灵活的一个鹞子翻身起来,直扑黑影,单手伸出,快而准的一把扼住黑影的脖子。
“咳咳!”被扼住脖子的黑影也不还手,只道:“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婆,明知道是我,你还动手,你故意的是不是?”
“姑奶奶就是故意的,咋了?”轻歌话落,毫不客气的将黑影掼在地上。
“啊……”被掼在地上的黑影吃痛,惊叫了一声后忙地捂住自己的嘴,“男人婆,我哪里惹你了?要这么对我?”
“呼。”火折子被吹燃,火光映照的一张漂亮却有些冷的脸,不是那个自称苏若歌的女子又是谁呢?!
她漫不经心的点亮屋内的油灯,走到还躺在地上那人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道:“轻弦,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啊?”
“嘿嘿嘿。”轻弦知道她说的是没有告诉她楚雁回会功夫,险些导致她被发现的事,傻笑道:“轻歌,好歌儿,我不过就是太忙忘记了,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生气?你看啊,我在这边跟着咱们爷,既要买菜又要接孩子,偶尔还得去山上打柴,你说我容易吗我,如今你也出了气了,该让我起来了啊。”
没错,这女子正是轻歌。此时的她气势凌人,浑然没有受伤后的虚弱。
“啧啧啧。”轻歌咂嘴道:“堂堂乌衣十八骑的统领,居然搁乡下做小厮,还真是可怜呢!”
“嗯嗯,你理解就好。”轻弦重重的点头。
“那要不要我去给主子说一声,让他把你给调走?”轻歌似是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想必军中的训练比起你在这里受的‘苦’要轻松多了,嗯,轻扬和轻陌两个还在新河镇呢,他们应该很愿意和你对换的。”
“别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咱们是兄弟,是哥们,这种苦还是我来受的好。”轻弦抬起轻歌的脚放于一边,然后慢慢的坐起来,“对了,你的伤没事呵?我很好奇这么烂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所以想过来问问你,你大方一点,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轻弦你丫的,还嫌这个办法烂?”轻歌踢向轻弦,却被他灵敏的躲过,不由恼道:“主子让我自己想办法接近楚雁回,我又不是轻舞那般脑子灵活,我能有什么办法?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很不错了,你居然还嫌弃!”
“要不是主子开口,咱主母特定赶你走了,你说你这办法烂不烂?”轻弦打趣道。
“切,一个乡下小丫头而已,你说她是主母就是主母了?说不定主子只是贪一时新鲜,玩玩而已。”轻歌不以为意的道:“我可不认可她!”
轻弦一个轻纵从地上跳起来,难得严肃的道:“轻歌,咱们跟着主子快十四年了,你看见过主子玩过哪个女人了?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是了,可不许在主子跟前说。”
“王爷是不会同意主子娶一个对他毫无帮助的乡下丫头的。”轻歌客观的道。
“有没有帮助那都是爷的事,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轻弦的神色和话语都冷了两分,与平日嘻嘻哈哈的二货样子完全不一样了,“难道你以为咱们爷还需要靠女人来提高地位吗?那是对爷最大的侮辱!还有,别忘了咱们的主子是爷,养咱们的也是爷,可不是王爷、不是王府。”
“……”轻歌撇撇嘴,没有反驳。
“轻歌,乌衣十八骑里面就你和轻舞两名女子,我知道你和她的感情最好,凭咱们一同长大的情谊,我自然是偏向轻舞的。”轻弦语重心长的道:“可是爷就是爷,是咱们的主子,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他的权利,不是咱们能左右和置喙的。咱们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爷了,如果说他喜欢轻舞的话,早便喜欢上了,何以等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感觉?而认识楚姑娘不过短短时间,为何却愿意和她定终身呢?”
“你说什么?”轻歌美眸圆睁,不敢置信的问,“主子和那个乡下丫头已经定亲了?不到两个月时间,爷就要及冠了,到时候皇上势必会为他指婚的,这又如何是好?”
“这事是咱们爷心甘情愿的,指婚的事,咱们就不用担心了,爷自有主张。”
轻歌摇摇头,尽管心里很是激动,却没有忘记压制自己的声音,“不,轻舞那么漂亮,那么聪明,就算楚雁回会功夫,又哪里及得上轻舞的十之一二?任凭哪个男人也会选择轻舞的!再说,你又不是主子,如何能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轻舞呢?就算不知道,那也是他不懂情,不了解轻舞对他的心思罢了,如果知道了,主子肯定会弃楚雁回选择轻舞的!”
“呵,轻歌,你想得太片面了。楚姑娘配不上爷,难道轻舞就配得上了吗?若非爷自愿,轻舞就算跟了爷,那也只是个妾,难道你以为她还能做妻不成?!爷不是肤浅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比拟的!”轻弦轻笑道:“你知道吗?爷原本是属意轻舞来侍候和保护楚姑娘的,只是他给我说让轻舞来的时候,我便把轻舞喜欢他的事说了,便是做他的妾也可以的,哪知爷听后立马将你换了她,并且让我嘱咐轻舞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便解散了乌衣十八骑。”
“解散乌衣十八骑?”轻歌仿佛不能相信这是真的,这样的事情她如何接受得了?“当年主子的母妃离世,主子郁郁寡欢,自闭了近两年,是景天将军为了主子,将咱们十八个资质绝佳的孤儿从各处寻来,专门陪着爷一起训练,咱们是爷的卫队一般的存在,怎能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就解散了?”
“咱们爷一向说一不二,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再说他也不是真的要解散乌衣骑,而是以此来告诫咱们,他要楚姑娘的决心而已!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位置和立场,做好自己,别去招惹楚姑娘,也不要去挑战爷的脾气。爷对楚姑娘是认真的!”
“我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需要你来提醒!”轻歌微微有些恼,“就算我不喜欢楚雁回,我也知道自己的本分。”
“如此甚好!”轻弦想起另外一间事情,“如果没有楚雁回,咱们爷可能早就死了。”
轻歌蹙眉,“她救了爷?莫非爷是为了报恩?”
“轻歌,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十几年的相处,你觉得爷是那种因为恩情便将自己给搭进去的人吗?夜深了,我走了。”轻弦说着转向门外,走了两步又顿住,却没有回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落,便带上门离去。
轻歌灭了灯,上了炕,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怎么都睡不着。
翌日一早,楚雁回练功回来,匆匆吃了早饭,便将昨日买的蚕豆和黄豆洗了好几遍,又将浮在水面上的烂豆子给挑出来,然后拿大铁锅煮了满满的两大锅。
“回儿,你这煮这么多豆子是要干嘛的?”阮氏从隔壁回来,看见楚雁回在烧火,贺连决正在卖力的搅拌两个锅里的豆子,遂问道。
“娘,是做豆瓣酱和豆豉用的。”
“豆瓣酱?豆豉?”阮氏不解的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把蚕豆和黄豆煮得两成熟,晾干后拿白酒浸泡一夜,然后再辅以辣椒花椒等调料拌匀装坛发酵十来天,就是一种非常美味的调料了,像咱们吃过的回锅肉、麻婆豆腐等菜里加了豆瓣酱,颜色和味道就会提升好几个层次。”
她所说的这个叫着阴酱,做起来相对简单一些,但是味道比阳酱要差一些,而且时间也要短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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