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顿酸菜鱼后,楚荆南并未听阮氏的话离开,而是在悠闲居住了下来。
然而这个“住”并非是住在山顶的屋中,而是宿在他自己停在山下的马车上。因为阮氏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收留他,也不许给他送吃的,否则就赶谁离开。
楚荆南并未气馁,每天都会上山去,跟在阮氏的身前身后刷着存在感,见她做什么就会上前抢着做。
只是一连十天,阮氏都不再和楚荆南说一句话,任凭他怎么逗笑取乐、说着动听的情话,甚至缅怀他们之间的过往,也都无动于衷。
倒是老侯夫人被这样执着的楚荆南给软化了,也不再拿话刺他了。
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还不足三十二岁,年轻着呢,哪能后半辈子就守寡了?再说她看得出来楚荆南对她女儿是真心的,如今又继承了定北侯府,而且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连曾经的阻碍都没了,最最主要的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他更是不介意她另外两个外孙子,这样的男人再想找到只怕没可能了。
至于明玉,每日里都会悄悄的给楚荆南送些吃的,还给他打气来着。还有明秀也被这样的楚荆南给打动了,只是阮氏不松口,她也莫可奈何。便是连在作坊做工的工人在得知楚荆南就是楚雁回的爹后,深深被他的执着打动了,也都有些为他着急起来。
“主子,你这样不是办法啊。”
是夜,阿隼对刚回到马车里的楚荆南道。
悄悄在明玉那里泡了个温泉,楚荆南感到神清气爽,但是一听到阿隼的话,便让他想到他那固执的女人,心里又开始憋闷起来,斜靠在软垫上问道:“阿隼,你这样说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主子,属下哪能有什么好主意?”阿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属下杀人还行,让属下动脑子,那还是算了。不过属下觉得小姐那么聪明,主子你何不飞鸽传书给小姐,将你的情况说说,想必小姐能想到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呢。”
楚荆南当即眼睛一亮,乐道:“阿隼,行啊,总说脑子不好使呢,这会儿可是比本侯的脑子好使多了。这事要是解决了,本侯给你涨工钱!”
“属下就谢过主子了。”阿隼憨憨的道:“属下看得出来,主母她心里是有主子你的。只是她过不去曾经还嫁人的那道坎,觉得玷污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本侯知道那并不是她的错,更能理解她一个女人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带着一个两个月的孩子有多不容易了,更何况那个男人又是她和回儿的救命恩人?所以本侯在回儿说起这些的时候,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就释怀了。”楚荆南吐出一口气道:“本侯后半辈子别无所求,只愿与她能相守相知。”
“主子,属下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一定可以了。”
“嗯,你说得对。”楚荆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后扯了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时间不早,歇息吧。”
楚荆南只以为到这边就算不会第一时间说服他家女人,怎么也会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并不曾准备被子褥子。哪里知道他家女人为了赶他离开,竟是下了狠心,不给吃也不给住。
而他们眼下所盖的被子还是明玉在得知他并未被子盖时,偷偷抱来的。
“是,主子。”和自家主子挤在一辆马车里睡觉,阿隼终归有些不自在,不过并未多说什么,和衣躺了下去。
阿隼原本是不敢和自家主子睡一起的,不过眼下天气冷寒,在外呆一宿非染风寒不可,总不能让他歇在外头吧?加之楚荆南并不是那种苛待下属的人,所以就让他与他挤在马车里对付一段时间。
所幸马车比较宽敞,楚荆南和阿隼两个大男人平躺着也不觉得拥挤。
“嘭。”
阮氏忽地被一道响声惊醒,猛地坐起身便感觉到一阵寒风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冷颤。望向冷风的源头,才发现窗户被吹开来,想来刚刚那声巨响便是窗户被吹开搭在墙壁上的发出来的。
披衣下床,阮氏走到窗前正欲关窗,脸上却是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湿意。伸手到窗外感受了一阵,脸上竟是凝起一抹忧色。
关窗,回到床上,刚躺下去便又坐了起来,匆匆穿好衣裳出了屋子,唤道:“十三,你在吗?”
一道黑影从暗处跳了出来,“夫人,有何吩咐?”
阮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还是道:“眼下要下大雨了,你去让定北侯二人到山上来吧,明玉的院子有空房间,就宿在那里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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