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铃兰的愚蠢简直令楚雁回想笑。
诚如她自己所说,定北侯是她大哥,定北侯府是她的娘家。
如果楚铃兰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媳倒也罢了,就算没有娘家的庇佑,好歹还有掌家之权在手,偏偏她却是个掌不了家的嫡次媳,平日里不得不仰仗长兄长嫂的鼻息过日子。
是以娘家对于她来说,就是坚强的后盾,得罪娘家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好处。然而她却是当着她爹和外祖家这么多人的面骂她小践人,真是愚蠢到家了。
不过她来定北侯府闹的目的就是把老温氏给接回来,以为有了老温氏就能护她周全,殊不知老温氏也没几年好活了,这个家终究会彻底交到她爹娘的手中,不巴巴的讨好她爹不说,这样做反而还会将他们本就薄弱的兄妹关系给推得更远。
果然,在座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的,个个都睚眦欲裂的瞪视着楚铃兰,除了贺连决,楚荆南尤为难看。
他本就觉得亏欠了妻女,看不得她们再受一点委屈,更是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们,哪里能容忍别人这般辱骂她们?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行!
更何况这个妹妹还是个被她娘养歪了的混不吝?
赶在贺连决之前,楚荆南“嗖”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蹿到楚雁回的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护在怀里,横眉冷眼的指着楚铃兰道:“楚铃兰,你自己也说了,这里的定北侯府,我楚荆南是如今的当家人,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楚铃兰的性子和老温氏差不了多少,加之刚刚走近才发现阮文清一家子全都在这里,被楚荆南这样指着鼻子骂,顿时就觉得面子被抹了,脾气也就上来了,“楚荆南,没有娘生下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混饭吃,怎么,你当了定北侯府的家,就能把娘感到家庙去?你当了家就能为了个女人忤逆娘?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的良心都是黑的。也不怕将来到了地底下,没脸见爹!”
楚荆南被气笑了,“楚铃兰,娘是怎么个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我定北侯府在我们这一代为何子嗣凋零?告诉你吧,都是娘的功劳。她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才是没脸见爹的那个!抛开这些不说,十五年前她与舅舅做下的那些事,足以令温家被颠覆,是我跟回儿放了他们一马,你可知道?”
“这样说来你倒是个大孝子呢。”楚铃兰语气中的讥讽极为明显。
“孝子这个词压了我大半辈子,我险些都被压垮了,如今没了它,我轻松自在得很!”楚荆南说着冷冷的逼视着楚铃兰,“十五年前的事你可以参与其中?依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定然是有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铃兰眼神有些闪躲。
楚雁回定定的看着楚铃兰,自然是发现了这一丝微妙的变化,眼睛不由得危险的眯起。
似乎不欲再与楚荆南纠结这个问题,楚铃兰越过楚荆南走到大厅里面,搜索到阮氏所在的位置后,鄙夷的道:“阮氏,听闻你在外又嫁了人,还生了两个孽种,你怎么就那么贱,还要回来巴着我哥不放呢?你就不觉得你自己很脏吗?我要是你,哪里能那么下贱的跟了这个男人又跟那个,然后又跑回来跟了这个?”
阮氏的脸色一阵发白,楚荆南闪身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中,厉声道:“楚铃兰,你够了啊,别以为本侯不敢打你!”
“你连娘都敢赶走,又有什么不敢的?”楚铃兰丝毫不怕楚荆南,并没有住嘴的意思,看向站在楚荆南和阮氏身后的明玉明秀,嗤笑道:“呵,这两个便是阮氏你和野男人生下的孽种……”
“啪啪啪啪!”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淡蓝的残影眨眼便移动到她的面前,揪着她的衣襟飞快的甩了她几大耳光,然后飞起一脚将她给踹到了大厅外,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停留。
“啊——”
楚铃兰一声惨叫划破定北侯府的上空。
众人原本还愤愤的瞪视着楚铃兰,是以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让他们有些惊愕个怔然。视线从淡蓝的身影徐徐划过,眼睁睁的看着楚铃兰就像是一坨烂肉,重重的跌落在廖静安父子几人的脚下,将他们吓傻了眼。众人心里莫不是狠狠的大呼了一声,痛快!
“我爹念及兄妹情不打你,不代表我楚雁回不会打你!”
楚雁回傲然逼视着廖静安几人,语气森冷如冰,“带着你这个满嘴喷粪、蠢笨如猪的女人速度给我滚出定北侯府,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们呆会还有没有命离开这里!”
“楚……楚雁回你太过分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姑姑,你怎么能下这样重的手?我……我定要让我大伯将这事禀明皇上,让皇上惩罚你!”廖雪儿看着自家脸肿得不成样子的老娘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那两次与楚雁回对上的时候,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她廖雪儿到底比楚雁回差了什么?凭什么要受她这样欺负?对,她一定要将这事宣扬出去!
相较于廖雪儿的张牙舞爪,廖静安与其儿子廖廷治就要温驯得多了,看着楚雁回那透着厉光的眸子,连身子都在发抖,根本就忘了躺在他们脚下哀声惨叫的楚铃兰,连他们身后的丫头婆子随从都一并忘了动作。
当然,楚雁回在出手的时候是压制了力道的,也不至于让她有性命之忧,不过就是疼她个个把月罢了。
“你去啊,皇上日理万机,看他会不会为了你一个永昌侯府的二房来得罪我们一个王府两个侯府!”对于廖雪儿的威胁,楚雁回完全不以为意。
廖雪儿有些傻眼,不过转瞬又威胁道:“我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殴打姑母,赶走祖母,看你还怎么在京中贵族圈立足。”
“你去宣扬啊!”楚雁回缓缓走到门口,冷笑道:“我何时又怕过什么流言蜚语?”
“你……你简直脸皮厚到了极点!”廖雪儿忽然想到上次那样大的流言都没能让她变颜色,顿时有些泄气,忽然眼角余光瞥到大厅里坐着的贺连决,眼泪兮兮的道:“靖王世子,你可看见楚雁回的本性了?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做靖王府的世子妃呢?趁着还未成亲,你快去和皇上退婚吧。”
她比这个更恶毒的时候,她家男人也见识过了,好吧?!楚雁回觉得自己醉醉的,要不是极力压制,真想扇廖雪儿这个白痴两个大耳刮子。
“呃?”
贺连决好看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瞬间移动到楚雁回的面前,敛起身上的冷意和眼中的厌恶,好整以暇的睇着廖雪儿问道:“按廖姑娘的意思,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做我靖王府的世子妃呢?莫非如廖姑娘这样的?”
廖雪儿小脸一红,很有自知之明的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不,我说的是文伯侯府的文双双姐姐,她貌美如花温柔多情,最主要的是她心仪世子你,比楚雁回这个恶婆娘要好太多了。”
楚雁回蹙着好看的秀眉,文双双又是什么鬼?
“可是本世子偏偏就喜欢她这个‘恶婆娘’,你说要怎么办呢?来人,给本世子将他们一家子丢出侯府,再敢擅自闯进来,乱棍打死!”
贺连决前一句话还和颜悦色,后一句则犹如彻骨的寒冰般森冷,吓得廖雪儿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十多个黑衣人,一人拎着一人,将楚铃兰一家四口连同他们的随从丫鬟嬷嬷等,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们给扔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门。
大厅里,阮氏的脸色还不怎么好看。
阮文清叹了口气道:“青儿,这种事情你早便可以预见的,何以又为了几句话就承受不了了?”
阮氏有些戚戚然,“爹爹,女儿……”
“青儿,既然你已经回来,还有了荆南的孩子,便好生的想想你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旁人的讥笑,冷眼,或者流言蜚语。还有三天便是年节,你也知道皇上每年都会设宴招待群臣及家眷的,如今作为定北侯府的当家主母,你势必也要去的,如果一个楚铃兰就让你受不住了,整个上京的眼光你又该如何承受?如此还不如不回来呢!”
阮氏的脸更白了,楚荆南有些责备的看向阮文清。
阮文清也不计较楚荆南责备的眼神,“你也别瞪我,老夫的话虽然不好听,不过你能说老夫说的不对吗?”
“可是青儿她……”
“荆南呐,青儿再怎么样也是高门出身的贵女,你别把她保护得太好,否则是不适合在这上京生存的!”阮文清说着站起来道:“青儿你现下才回来,也没什么地方可去,闷了就多回娘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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