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你吗?”身材相对娇小的黑衣人拿掉脸上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绝色姿容的小脸,不是楚雁回又是谁?
“是我。”
蹲在娇小黑衣人的身边,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眼睛始终盯着秀兰苑的方向,头也不动的说了一句,楚雁回她张嘴欲说什么,又听身边男人的声音传来,“雁回,先别说话。”
话落,他的人已经跟着从秀兰苑飞掠出来的一道黑影掠了出去。
楚雁回二话不说,赶紧跟上。
对于跟踪,忍者出身的她自然不会输给任何人,加之她善于隐匿,就算轻功不如贺靖仇,却也是安安稳稳的跟着那人到了长安街,不曾被那人发现。
看着他从清风客栈二楼的某扇窗户跳了进去,楚雁回脑中迅速划过一双凌厉冷肃的狭长眼睛——
是他!
虽然那日那人很快便转过身去,她并不曾看清他的模样,但是他那双眼睛却是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里,当然并不是说他得了她的爱慕,而是那双眼睛冷得深刻,让她至今不忘。
她适才听到文侧妃呢喃着“问情”二字,莫非这是他的名字?
不过相较于那个男人是谁,楚雁回现在更想知道贺靖仇心里的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
就算她家男人母妃的事情是逼于无奈好了,可是这文侧妃偷男人可是事实,想他贺靖仇乃是大昭堂堂一府王爷,接二连三被人戴了绿帽子,想必心里定是不好过吧?
侧头看向身边的贺靖仇,楚雁回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同情。
“时间不早,该回去了。”贺靖仇匍匐在屋顶上,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施了轻功往回走。
“诶,父王。”楚雁回压着声音追上去喊道:“儿媳觉得你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贺靖仇闻言突然停下脚步,倒让后来跟上的楚雁回越过前面去。
他神色淡定的抱着双臂,看着愕然转过身来的楚雁回,语气竟然有些促狭的问道:“依雁回你看,父王该是怎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父王,你现在不是该怒发冲冠、怒形于色、怒目横眉、怒不可遏吗?”楚雁回往回走了几步,在贺靖仇的面前两步处停了下来,意兴盎然的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应该上去抓住那个歼……”
险些歼/夫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反应快的赶忙改口,“抓住那个男人暴打一顿,然后把他捉到文侧妃面前,对质一番才是,莫非你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个男人?你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说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父王,莫不是你心里已经难过到一个极点,所以才表现得这般淡……啊……”
楚雁回的脑门狠狠的挨了贺靖仇一个爆栗子,疼得她惊叫出声来,埋怨的瞪着贺靖仇,“父王,不带你这么对儿媳妇的!”
“活该!”贺靖仇嗔怨的睨了她一眼,“你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成天想些什么东西?”
楚雁回撇撇嘴,“难道儿媳说得不对么?”
“不过是一个从来不曾放在心上的女人罢了,有什么可难过的?”贺靖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不屑。
“不对啊,父王,外界都传你对文侧妃宠入骨髓,便是宫中的盛宴,你哪次没有带她一起了?你还能说你不在意她吗?”楚雁回明显不怎么相信。
贺靖仇轻轻的摇了摇头,蒙着面巾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是语气听起来丝毫没有异样,“雁回,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用心去体会。”
逆光下,楚雁回眸子闪了闪,难道她的猜测果真是对的吗?拢络文侧妃,不过是为了迷惑某人罢了。
“父王,我知道你是故作大度。”楚雁回装着不信的样子再次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自说自话的安慰道:“父王,没事的,你要是伤心就说出来,儿媳不会笑话你的。对了,若是你想找文侧妃的晦气,儿媳可以帮你,因为儿媳已经查出有许多账册有问题,嗯,儿媳大致算了一下,就近五年的账册来看,她贪墨了少说有三十万两银子。之前的十几年想来也是不少的。”
“她当真贪墨了那么多银子?”贺靖仇此时的语气才有了些波动,他家老娘每年都会复查,却是没有查出丝毫不妥来,文秀怡到底是怎么瞒过他娘的?
“父王,你可知道她是怎么做手脚的吗?”
楚雁回说着,在贺靖仇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得贺靖仇瞠目结舌心火大盛。
当初用文侧妃掌家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文秀怡却是阳奉阴违,他靖王府再有钱,也不能任由一个外人这般糟蹋!
“父王你别气,儿媳过几日便为你出这口恶气,至于现在嘛,咱们去抓那个男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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