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萧贵妃回到自己的寝殿刚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听到外头传来文海公公特有的尖利声音。心知南宫浩定是因为那件事而来的,心里惊慌得不得了,然而此时已然容不得她表现出一点的害怕,赶忙收拾情绪,出门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南宫浩已然到了大殿前,萧贵妃慌忙跪地行礼。
南宫浩板着脸,满眸阴鸷的凝视了萧贵妃许久,到底还是没有拂了她的面子,只是语气并不如往日那般温和,“你起来说话,其他人都退下。”
“是。”
萧贵妃现在十分不想和南宫浩单独呆在一起,然而他的命令,她可不敢忤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宫人宫女包括文海公公都退了下去。
“皇上你才回宫怎么就到臣妾这来了?”萧贵妃谢恩后站了起来,努力对南宫浩扯出一抹笑,殊不知她面色苍白,那笑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怎么,你这个灵犀宫朕来不得吗?”南宫浩眯了眯眼睛,话语意有所指,声音更是阴沉得可怕。
萧贵妃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怯懦和害怕,强压住心底的不安和恐惧道:“皇上说笑了,莫说是臣妾的灵犀宫,这大昭数万万土地,哪个地方不是皇上的?又有什么地方是皇上去不得的?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伤势罢了,要不要先找个太医来看一下?”
“你可真是朕的好妃子,不过你不知道太医这会儿都被朕遣往玉龙山救那些大臣去了吗?”南宫浩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直直的盯着萧贵妃的眼睛,似要透过她的眼睛将她看穿。
萧贵妃被他看得心里越发的虚,脸上却是一派镇定,“臣妾一回宫便直接回了灵犀宫,是以并不知道太医已经去了玉龙山。可是皇上的龙体重要,不如皇上让人前去将若离公子请来为你瞧瞧?”
“爱妃当真关心朕的身体吗?”南宫浩听她提及上官誉,眼神也是坦荡荡的,眼底的冷芒缓了两分。
萧贵妃之所以要求南宫浩庆若离公子前来,便是自信南宫浩的症状无人能查出来,这番举动倒是让南宫浩消了不少疑虑。他想,如果萧贵妃对自己做了什么,又如何敢让神医若离公子前来为他看诊?
“皇上,你是臣妾的夫君,从臣妾进宫之后都对臣妾爱护有加,又那般宠爱琦儿,臣妾对你是感恩戴德,又怎会不关心皇上呢?”萧贵妃状似惶恐的看向南宫浩,似是不敢相信他问出这样的话来。
南宫浩看她的神色凄婉,不似作假,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不会因为这段时间朕冷落了你,而心有不满吗?或者说你因为朕没有立琦儿为太子的打算,对朕起了别样的心思?”
萧贵妃连忙跪了下去,顺带挤出两行泪来,扯着南宫浩的袍摆,楚楚可怜的仰视着他道:“皇上,琦儿虽然优秀,却是没有什么人生的阅历,更不了解百姓的疾苦,实在难当大任,所以臣妾早就死心了。”
说着似乎想到什么的样子,恍然大悟,“皇上,臣妾知道了,你定是因为逆贼贺靖仇适才的话对臣妾离了心,可是皇上你何不想想,贺靖仇在那样的情况下说的话可信吗?不过是他挑拨离间,企图让咱们皇室不得安宁罢了。那会儿便是贞妃妹妹站出来,只怕也是会被他反咬一口的!”
见南宫浩神色有所松动,她的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继续道:“皇上,你是臣妾的山啊,试问山若是垮了,臣妾和琦儿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呢?再说臣妾手无缚鸡之力,又要怎么害皇上呢?”
南宫浩脸上的神色终是因为她的一句“你是臣妾的山”而彻底缓了下来,亲手扶起萧贵妃,为她抹去眼泪,略略有些歉疚的道:“爱妃,朕实在不该怀疑你的。”
“只要皇上好好的,臣妾没事的。”萧贵妃无畏的笑笑,忽然犹疑的道:“这段时日臣妾每日为你炖汤进补,那贺靖仇莫不是借此来诬陷臣妾吧?皇上,不然你还是让人去将若离公子叫来瞧瞧吧,那样也能彻底洗脱臣妾心中的冤屈。”
“诶,爱妃,实在不用。”南宫浩听她再次提及请若离公子前来,心里的疑虑彻底没了,“朕除了适才被贺靖仇打了一掌有些不适外,感到身体好得很,精力也极其旺盛,好像年轻了二十岁,有着使不完的劲,朕觉得大约就是这些日子喝了你炖的汤的缘故。”
萧贵妃倚在他怀里,心猛地漏跳了半拍,遂笑颜如花的道:“皇上,杂骨汤里加入了虎骨,每日进食必然会强身健体,让皇上你感到有用不完的精力了。”
“嗯,也对。”南宫浩想想是这个理,附和道:“说起来朕还真是饿了,不如爱妃亲自下厨,为朕做几道小菜。”
萧贵妃想了想道:“皇上,那杂骨菌菇汤须得炖上两个时辰汤汁才会浓郁,骨头才会酥烂,现下做却是来不及了,不如皇上去床榻上躺一会,臣妾这便去做几道皇上爱吃的菜色。”
“嗯,好,不需要太复杂。”
“是。”
二人相携进去,进了内殿才各自分开,一个去了内室,一个去往后厨。
待到到了后厨,萧贵妃抵在门板上,感到心里怦怦直跳,简直就要跳到嗓子眼了。见负责厨房的宫女看来,她才轻咳两声掩饰着脸上的情绪,面色如常的吩咐宫女准备要用的食材,开始着手弄起饭菜来。
萧贵妃的厨艺是极好的,不过过了两刻钟,饭菜便做好。炝炒虾仁、清蒸鲈鱼、炒葫芦丝、八宝豆腐和一个冬菇咸肉汤,色香味俱全,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春梅春霞,你俩把那四道菜先端去膳厅,收拾收拾叫皇上起来用膳,这汤本宫亲自端过去。”萧贵妃一边盛汤一边吩咐道。
“是。”
支走二人,萧贵妃朝外头瞅了瞅,然后从腰封里摸出一个纸包,飞快的打开来,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进盛了一半的汤碗里,收起纸包,拿着锅铲准备盛剩下的汤,脑中不知想到什么,原本清润的眸子氲起一片狠辣的颜色。
再次将纸包取了出来,她把里面的粉末全都倒进了汤里。
……
京城前往南面而去的官道上,几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在一处山崖下停了下来。
“下车了,众位小姐公子。”头一辆马车驾车的年轻车夫跳下马车,掀开车帘道。
里面挤在一起坐着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年龄大约十一到十五岁之间,无不是怯生生的看着车夫。倒是那年龄稍长的美丽女子壮着胆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靖王府的贺连语。
今儿一早,她们刚刚起床没多久,便被人给药晕了,继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之后醒过来,便在这马车里了。
“小姐,这里离京城大约有四五百里路,至于是什么地方我却是不能告诉你的。”那年轻的车夫微笑着解释道:“你们只要知道,靖王府如今大难临头,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救你们。这里目前来说是安全的,只有委屈你们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贺连语似乎看出他们并没有杀意,嚣张的性子便起来了,“靖王府乃大昭堂堂第一大王府,怎么可能大难临头?”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