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九十二 孰己孰人(上)</h2>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话落入莫意闲听觉神经,却仿如突遭猛雷灌顶,立时手脚发麻,全身冰凉,微张这嘴说不出话来,像是灵魂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
好半天,莫意闲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句话道:“这……就是你的答案?”
何玉如轻叹一声,视线与之毅然相对,既冷静,又决决的说道:“没错,这是我的答案。我想过了,咱们俩不适合做恋人,原因是——我对你没有感觉。”
这话说的丝毫不留余地,莫意闲本就已经布满冰壁的心脏,此时又不禁生出道道龟裂,教他疼彻疼彻。
他根本不敢想像,何玉如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吕茜说的那样,宋梨亭除了有权有势之外,没有一样是足以打动何玉如的,而何玉如在此境况之下选择抛弃莫意闲,投入宋梨亭的怀抱,可见物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胜爱情。
莫意闲深刻的意识到这点,亦明白是自己看错了人。虽然他与何玉如相处不长,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见她拒绝自己,自是心痛不已。
强忍悲伤,莫意闲道:“既然玉如姐姐已经下定决心,小弟也不便多说什么。姓宋的是个什么人,姐姐自己也清楚,只望今后姐姐你能过得好些,不要伤了自己。只是今天姐姐予小弟说的这番话,让小弟意识到咱俩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价值观明显存在分歧,小弟也不敢妄称谁对谁错,只是……自今日起,我俩还是不再见面为好,免得连累姐姐不能攀附富贵。”
说着,竟丝毫不作留恋之状,起身就走。
见他果然真走就走,竟一点也不说些纠缠的话,何玉如亦吃惊不小,显是高估了自己在莫意闲心中的地位。
她忙从炕上站了起来,刚要开口将莫意闲喊住,可嘴巴一张一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为了攀附宋梨亭那点富贵,方才她已经把话完全说死,彻底断了莫意闲的念想。其实何玉如心中也有算盘,自是想莫意闲最自己情根深种,想他断不会与自己说分就分,岂想他竟这般洒脱,所以何玉如始料未及。
然则想到莫意闲此一去,即是彻底与自己断绝来往,何玉如心中亦是不自觉浮现出一种伤感情绪,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一时间患得患失。
若非受到舅妈蛊惑甚深,何玉如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丧夫已久的女人而已,没有理由不想过好日子才对。只是与莫意闲这一合一分、先亲后疏,既让她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妙,又使她经过了情裂之痛苦,当真是冰火两重天,难受得紧了。
一想到从今往后,她将穷得只剩下钱,何玉如心中自是追悔莫及。
然则两人还有后话,自是现在不必多表。
撇开何玉如暂且不谈,莫意闲心绪无比沉重、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直达他中枢神经,使之倍感疲累。何玉如的话,便像是个无形的大铁锤,一下便把莫意闲给敲得蒙了。
回到家,他感觉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是一下子被抽走了,走到自己房里,“扑通”一声倒在炕头上便睡了起了起来。
这一觉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昏昏沉沉的梦见了许多过去发生的事,自然亦有他与何玉如相识相交的一幕幕,现今回味起来,端得苦涩异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燕回来了家里。
莫意闲虽然算不上是个多好的男人,但还不至于将气儿撒在女人身上,整顿了一下精神,便与她一道共进晚餐。
江燕吃着莫意闲做的菜,一个劲儿的夸奖好味,可莫意闲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言辞间敷衍意味十足。
江燕不是傻/瓜,自然瞧出一些端倪,便开口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意闲不愿说何玉如的事,捏了个谎道:“下午跟孟大山喝酒,一下子被灌了不少,所以现在稍稍有些头疼。”
江燕不疑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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