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在戴西的困惑藏在心里不表于脸上,塞恩海姆纳先生快步离开房间,只听见他那匆匆忙的脚步渐渐远去,却又渐渐靠近,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拿着一件看起来材质很不错的深蓝色睡衣递给了艾利欧说道:“给这孩子先穿上衣服吧,虽说天气已经回暖了,但有时候还是有些凉意的,如果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艾利欧微微颔首接过塞恩海姆纳手中的睡衣,扶起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的,戴西很自觉的转过身子去,虽然威利斯在她眼里始终是个孩子,也没什么好回避的,但是考虑到威利斯那内向的性格,为了以后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戴西还是选择了转身。
“塞纳,疲惫药剂就拜托你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听到艾利欧和塞恩海姆纳的交谈,戴西猜测大概已经换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的时候却看到塞恩海姆纳已经着手动用着他刚才端来的木盘上的各种奇妙的器具。
塞恩海姆纳的手非常灵巧,拇指与食指间拿着一个在他的酒吧相当常见的玻璃杯。食指、中指两只间拈着某种不知名的叶子。中指与无名指见却夹着一个细口宽肚的玻璃杯,无名指与小指之间夹着一根长约一尺长的玻璃棒。再看他的右手,开会快去倒换着需要用到的容器。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这一系列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玻璃间碰撞的声音。艾利欧沉默着,戴西看着这种场面,别说插话,她甚至都会下意识的屏住几秒钟的呼吸时间。
塞恩海姆纳的手法相当娴熟,每个步骤都相当的反锁复杂,戴西光是用看的就看的眼花缭乱,更不用说让她来使用这些玻璃制品,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在使用这些工具是陷入癫狂而将愤怒都发现在这些工具身上的情景。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房间里开始弥漫着一种相当当清新的气味钻入鼻腔。一只细口圆底的玻璃容器放在了燃灯上,容器中有些透明的绿色液体已经煮的沸腾,塞恩海姆纳却没有理会,依旧继续煮着容器里的液体。塞恩海姆纳像是在打发时间一样问道:“那把剑,如何?”
“看起来似乎还算顺手,你从哪里弄来的?”
从两人之间的对话戴西起码可以知道,艾利欧先前送给威利斯的那把剑似乎是由塞恩海姆纳来准备的。只是不明白,塞恩海姆纳又是从哪里准备到的这把剑。
“艾利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难得啊,说说看,大姐姐难得有问题想问我。”
戴西不打算和他拌嘴,直接问道:“我记得村子里也是有锻造武器的吧?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打铁的阿克勒大叔不都能够做的吗?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准备好给威利斯的剑,而是要到这里让塞恩海姆纳先生来准备?虽然我不太懂剑和剑士,但是兵刃的话,难道不是用的顺手最好吗?这样突然给威利斯准备一把新剑,难道你就不怕他因为不适应新剑的手感而而影响了他的实力什么的?”
艾利欧微微颔首道:“你说的这些啊,一点都没错。所以,我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在村子里的时候就给威利斯准备他的剑。”
“为什么?既然要顺手,那不是应该提前就准备好的吗?”
艾利欧微微摇了摇头,却又挠了挠头对塞恩海姆纳说道:“塞纳,这方面的问题我不太会形容,你帮我解释一下。”
塞恩海姆纳嘴角一挑笑道:“好好好,我来帮你解释。露露女士,你可以这么理解,有两张毛毯,一张无论是质地,柔软程度都是非常符合你的标准的毛毯。还有一张虽然舒适,但是只是从大众的角度来说还算舒适的毛毯,你会选择哪一张毛毯。”
“当然是适合我的那张。”
“没错,我想一定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那张毛毯,而不是让自己去适应的那张毛毯。剑对于剑士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把剑可能有很多剑士都能够使用,但是真正能够用的顺手这把剑的剑士却寥寥无几。剑士的高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任何的剑在剑士的手中都能够发挥它最大的威力,但对于剑士来说,能不能用,和用的是不是顺手,却又是两说了。这样解释的话,你能够明白吗?”
戴西微微颔首说道:“差不多,你的意思就是虽然村子里同样能够锻造剑,但是却没有办法锻造出最适合威利斯使用的剑,而这把剑就像是和威利斯量身定做的一样,所以这把剑即便是让威利斯第一次使用,也能让他很快的习惯这把剑的感觉。因为与其说是威利斯适应剑的感觉,不如说这把剑就是为威利斯量身打造的,是剑针对于使用者,而不是使用人去适应一把剑?”
塞恩海姆纳微微笑道:“露露女士果真冰雪聪明,一把好的剑能够让剑士变得更强,但是一把适合剑士的剑,却能够让一名剑士独步天下。”
“这把剑,就是最适合威利斯的?”
艾利欧和塞恩海姆纳同时摇了摇头,艾利欧敲了敲那把刚刚伴随威利斯战斗过的剑说道:“适不适合不是我们说的算,要看威利斯自己的想法。这把剑只是我根据威利斯平日里的习惯假设的一把还算能让他习惯的剑,只是不知道他自己用起来是不是真的顺手。”
戴西虽然明白了一把适合剑士的剑究竟有多重要,但是还是无法理解。毕竟说到底,她是一名刺客,武器顺不顺手无所谓,只要能够成功暗杀目标,哪怕是一支笔,都能拿来做武器。
塞恩海姆纳低头看了看容器中的液体,已经从刚才的半透明的绿色液体变成了翠绿的浓稠液体。塞恩海姆纳直接用手拿起容器,吹灭了燃灯后又拿起一个小巧的瓷碟,将玻璃容器中的翠绿浓稠液体直接倒进了瓷碟中。而那容器中,竟然没有一点这液体的残留。那浓稠的液体很快便没了热气,看似就像在那小瓷碟中凝固了一样。塞恩海姆纳扶起威利斯,将瓷碟中的液体送入威利斯的口中。威利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他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水。戴西刚要准备毛巾再给威利斯擦汗却被艾利欧制止,艾利欧没有说话,但是认真的表情让戴西还是老实的服从了艾利欧的意思。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威利斯脸上的红渐渐退去,表情也舒缓了很多。塞恩海姆纳又将威利斯轻轻放下,测了测他的脉搏含笑点头道:“已经不要紧了,只要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能完全恢复了。只是……他现在这个年龄,我真有些担心,这疲劳药剂,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艾利欧似乎很有信心,塞恩海姆纳也不再多说什么。威利斯安稳的睡着了,脸上疲惫的神色似乎也已经消失不见。艾利欧露出笑容,在塞恩海姆纳和戴西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点了点头。他把剑留在了威利斯的身边,但是锈剑却又被他自己带走。三人离开了房间,就让威利斯静静地,好好大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