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万圣节笔仙篇（十三）

己从正常人的行列里排除了啊……”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看，第一章节的名字叫做破碎躯壳之剑，这让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主人公获得了一把剑，这把剑叫破碎躯壳之剑？”

    “愚昧，人类都像你一样吗？看来在我离开的这些年里，人类的进化已经停滞了……”

    “你才是人类吧！我只是一具盔甲！仔细看！还有，你究竟是离开了哪里啊！”

    阿鲁卡这时候又正经起来了：“剑，指的就是我们找到的短鞘匕首。破碎躯壳，指的就是我们要用这把匕首抛开菲利亚的肚子……”

    道尔顿看了看菲利亚的尸体，又看了看手拿匕首跃跃欲试的阿鲁卡，颤抖着问道：“叔叔……你真的不是因为想要看看她都吃了些什么吗？”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能不承认我确实很好奇。她的愿望是吃遍世间所有的美食，厨房里又没有可见的排泄物，那她的肚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呢？吃进去的东西又都到了哪里呢？总不能全都消化掉了吧。”

    说着，阿鲁卡已经开始动手去剖菲利亚的肚子了。一边解剖还一边说：“从我第一次读到达芬奇的传记时，我就被他那种为了科学与艺术不惜冒生命危险解剖尸体的精神感动了。真正的伟人，就要站在时代的前沿，去做常人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唯有突破性的行为，才能打破思想的桎梏，推动文明的发展。”

    “虽然你说的很认真，内容也让人肃然起敬。”道尔顿缩起身子凑到阿鲁卡旁边，庞大的身体加上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喜感，“但达芬奇到底是个谁啊？而且你正在做的事情和杀人狂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阿鲁卡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液和其他不明液体，指着剖开的肚子说道：“看，是不是很神奇？只要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世界总是充满了奇妙。”

    道尔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眼前的情景真的很神奇。菲利亚被剖开的腹部里面，竟然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而在这片星空之中，漂浮着无数他听都没听说过的食物……

    两人盯着这片星空看了一会儿，在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之前，一把黄铜钥匙飘到了触手可及之处。阿鲁卡伸手取过钥匙，看到钥匙的柄上以古代文字刻着“厨房”二字。

    钥匙也拿到了，涂鸦也看到了，小朋友也干掉了，厨房就没什么继续停留的价值了。阿鲁卡便窜到道尔顿的背上，两人一起来到门前将门打开。通路已开，道尔顿却不怎么开心，嘟囔道：“我总觉得接下来会碰到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比变成一副盔甲还难以接受吗？我是想不出来了，反正再有什么悲剧也与你无关，放宽心吧。”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曾经的朋友。”刚才道尔顿想要替菲利亚合上双眼，然后想起来她已经没有眼睛了，脸上只有两枚被自己打碎的鸡蛋……这让他感触很深，“叔叔，我现在清醒过来了。”

    “恩？什么意思？”

    道尔顿用认真的口气地说道：“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而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今后我会以新的身份活下去。”

    阿鲁卡这次没有对道尔顿冷嘲热讽，而是沉默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能明白这件事很好，生活总要继续。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可怜的被害者，只会让你永远沉浸在悲伤和怨恨中，最终变成一个憎恨世界的疯子。不过所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仇恨自然是不能忘记的，魔鬼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他毁灭的根源。”

    “叔叔，你还是能说出几句好话的嘛。”

    “这有何难？我看过的书里这种心灵鸡汤多得是，虽然我一句也不信，不过用来安慰别人是足够了。而且我和这魔鬼也有些恩怨，祂非死不可。”说完阿鲁卡便拍了拍道尔顿的头盔，喝道，“出发吧！嘟嘟利！让我们向如血的夕阳奔跑！”

    “呵呵，真是不坦率。”道尔顿轻快地走了起来，像是抛下了什么包袱，“你这样肯定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

    “哼……一个连……都没有的黑铁盔甲居然想教我怎么泡妞，这世界疯了吗。”

    “喂！我听出你想说什么了！你以为停顿一下我就不懂了吗！还有，我还是人类的时候绝对比你受欢迎一百倍，你这个怪大叔。”

    “这可不见得哦，我在游戏里和书里可是有几百个女朋友呢，呵呵呵……”

    “太惨了吧！简直找不到比你更惨的人类啊！”

    谈笑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第二层。这一次，他们便要朝右侧的走廊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