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意平民死活的,大部分村庄都常年被盗匪劫掠,民兵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商队也总得雇上一群佣兵保护。世道就是这样,要么适应,要么灭亡,从不会因一个人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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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背靠狮心山脉,三面围墙。外墙高达数十米宽十五米,墙上有数不清的杀人洞,随后是一条护城河,再往后还有二十米高的内墙。内外两道城门均有一支五人骑士小队驻守,城墙上手持长弓巡逻的骑士更多。这样的防守力量基本可以解决一切突发事件,遭到武器装备管制的强盗不可能击败全副武装的骑士。平民买卖钢制武器与盔甲都是死罪,虽然并不能杜绝极少数亡命之徒自行锻造……但有这个能力和毅力的人,不去做贵族家臣跑去做强盗,还是比较少见的。
进了王城的阿鲁卡,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莱茵王室虽然威严江河日下,但王城仍是南方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人口高达百万,充斥着大陆各地的商贩、寻找机会的佣兵、一心求学的年轻学者……
此时的城市功能分化还不明显,王城亦不能免俗。主要街道两侧分布着杂乱无章的商铺,小巷里到处是席地而坐的异国小贩,地上铺一张破布,摆上些稀奇的小玩意儿,是真是假也没人追究,反正捞一票人就不见了。居民的住所则掺杂其中,可能楼下是个卖烟草的铺子,楼上就是住宅。
不过阶级还是分明的,王城里根据不同身份可以分成三个区域。东南方的贵族区,占据了大部分地区的平民区,以及城池边缘地区的贫民窟。贫民窟里鱼龙混杂,杀手、佣兵、乞丐、小偷、骗徒、通缉犯……如果你想要买点违禁品,贫民窟无疑是个好选择,而且这地方消息也是最灵通的。别看人家身份低微,去贵族府邸收收垃圾也能打听到不少事。
王城居民的穿着也与其他地区不同,一身麻布衣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裙子,起码得是低胸束腰的,不露腿就显得太low。衬衣都得是双排扣,尽管多一个扣子就贵上不少,边上一排都用作装饰,但千金难买穿得帅,人靠衣装嘛。这都是王城里那些大贵族引领的风潮,对王城居民来说,讲事实摆道理那身份仍是平民,但心理上就感觉自己比别的平民高贵。两头猪在猪圈里等着被宰,肥头大耳那只是不是就得有点优越感?
算尽整个王国,数他们税交的多,穷的兜里两枚硬币叮当乱响,能玩出一首交响曲。但这也得叫一声体面人,能痛并快乐着……
快到贵族区的时候,骑士小队就转向烈日骑士团总部的方向报道去了。一座人口百万的城里,烈日骑士团的驻军就有五万,校场比王宫还大,整个总部占去了王城中央一大块地界,足见其地位之高。至于地位更高的太阳神圣殿,并不在王城之中,而是在更南侧的狮心山脉里面。
约翰爵士继续带着阿鲁卡与西农向王宫前进。王宫就是一座城中之城,守卫极其森严,飞鸟不过能蝇虫不可入。走上不超过十步,就能撞见一个巡逻的精英骑士。
王宫的精英骑士也有骑士剑,但从来不用。他们的武器是一柄两米多长的大刀,挥动起来呼呼作响横扫千军,为的是紧急时刻能守住王宫里狭窄的路口,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王族提供逃往狮心山脉的机会。
从外面望去,看不出王宫到底有几层,只知道起码有百米之高,耗费了不知多少岁月和人力才建成。动工那些年往往是主建筑师老死了,儿子替上去,一辈子就干这么一件事。作为圣艾诺斯大陆五大文明奇迹之一,莱茵王宫却有不凡之处。如果你从远处向莱茵王城的方向张望,先看到的肯定不是城墙,而是莱茵王国顶部的五座塔楼。
王宫里的地形也错综复杂,左右格局并不对称,这是为了迷惑侵入的敌人。假若没有内应,杀手细作之类的人就算不被发现,也得迷路几个小时。
约翰爵士带路向王宫的核心地带走去。阿鲁卡试图将路线给记下来,可惜他实在办不到。这鬼地方没有任何地标,而且厨房和地牢一个模样,更别提别的房间了,只能凭借多次进入来硬记。连多次进宫觐见的大臣有时候都迷路,何况阿鲁卡这个初来乍到的。
绕了半个多小时,约翰爵士终于将两人带到议事厅。这里约翰爵士显然又是心机了一回,他并没有完全信任阿鲁卡与西农,尤其是阿鲁卡……所以他故意走错几个地方,免得阿鲁卡把路线给记住。虽然这可能性很低,不过小心无大错。
议事厅面积足有几百平米,天花板极高,绘着太阳神与诸多次神的壁画。二十根承重柱都镀着一层金皮,端的是光辉灿烂。议事厅最显眼的自然是莱茵王的王座,通体以举世难寻的赤炎石制成,不仅冬暖夏凉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它的靠背乃是烈日形状,扶手被雕成金骏头颅,海拔也比议事厅里的其他座椅高半米左右。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向上位者下跪的习俗,大臣们上朝议事都是坐着的。这些昂贵的紫金木椅子就摆在议事厅红狐地毯两侧,每一把都抵得上平民十年的生活用度。
议事厅的天花板上常年点着一盏制成圆球型的水晶吊灯,半径足有十米,象征着太阳神之荣光永不消逝,黑夜不曾在神国降临。这又是一笔巨额的花费,但莱茵王室肯定不在乎,就算在乎,也不敢说把灯熄灭,那可是渎神之举。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带你们觐见王室成员……至于是谁,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约翰爵士提醒了一句,“对了,阿鲁卡……不要坐到这些椅子上去,记住你们的身份,能进入议事厅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放心吧,我分得清轻重。”阿鲁卡随口应了一句,约翰爵士便绅士地行了个礼离开了议事厅。看他走远,阿鲁卡又环视一周,轻叹道:“真可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西农也不知道怎么听明白了阿鲁卡弯弯道道翻译成圣艾诺斯语的诗,哂道:“那我宁愿酒肉臭,也不想变成冻死骨。”
阿鲁卡呵呵笑道:“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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