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入城

庄的村民，来艾尔城避难的。”阿鲁卡分析道，“平民只能从两个消息来源得知战况。第一是行商人，不过行商人不会去前线，商队更不会去，一旦被后勤部队发现，很可能强行征调他们的货物，而且没有任何赔偿。

    第二嘛……就是有平民目击到了军队在撤退，一传十十传百，流言总是比军队的行进速度还快。军队还没撤退到地方呢，平民都开始逃难了。”

    西农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盖伊公国的军队正在朝艾尔城撤退？”

    老管家亚历山大也半信半疑地说道：“少爷，从艾尔城的地理位置来看，这可能是盖伊公国最南边的城池了……如果盖伊公国的军队真的被逼退到这里……怕是整个公国都要陷落了吧。”

    “怎么？”阿鲁卡眯眼看着亚历山大，“你们的任务还能是拯救盖伊公国不成？从希尔帝国决定南下的一刻起，盖伊公国的命运就被决定了，要么投降，要么毁灭。”

    近年来，十三公国与莱茵王国貌合神离，效忠莱茵王室的烈日骑士团不愿意在公国中浪费兵力，固守莱茵一地。况且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十三公国本身的兵力并不弱。单独一个公国的军事力量不如莱茵王国，但地理位置相近的公国之间都形成了攻守同盟，希尔帝国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唯独盖伊公国位置特殊，其他公国就算想支援也支援不了，援军极有可能在中途被希尔帝国截断，导致全军覆没。烈日骑士团倒是有些驻军，然而杯水车薪，人数还没有盖伊公国自己的军队多。

    现在的情况就是，阿鲁卡等人要代表见死不救的莱茵王国，以统治者的姿态，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盖伊大公发号施令……

    先不说军令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就凭这个态度，阿鲁卡觉得负责传令的人死上十遍都不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是扯淡。有时候送信的就和敢死队差不多，毕竟拿信使的人头当作回信，能展现出足够强硬的态度。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知难而退。众人缀在进城的队伍后排着，估计得有个半天左右才能进去。

    队伍里三个杀手一个精神病，就西农一个正常人，打听消息的任务只好交给他来完成。考虑到自身某方面的优势，西农搭讪了一个排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姑娘。

    小姑娘年纪约莫十五六，模样长得很清秀，穿着一条宽松的水蓝色布裙，说明家境似乎还可以。穷人穿不起染色的衣物，只能穿便宜到和黑面包一个价的麻布衣，很多还是自制的。

    西农走过去咳嗽两声，露出一个礼貌中带点蔫坏、温柔中带点霸气、狡黠中带点呆萌的微笑，就这一手不去当小白脸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清清嗓子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我是一个来自南方的流浪佣兵，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小姑娘被迷得神魂颠倒，脸上一片绯红，支吾道：“没问题，您……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为什么今天要进城的人这么多？”西农决定先验证一下阿鲁卡的猜想。

    小姑娘害羞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霾，她忧郁地说道：“您还不知道吧，光明之神发怒了！祂赐予希尔帝国的士兵无边神力，使他们能徒手砸烂城墙，靠两条腿跑的比战马还快，连烈日骑士团的英雄们都抵挡不住。卢卡斯大人的军队节节败退，马上就要撤退到艾尔城，希尔帝国的军队也要追来了。

    像我们这些住在艾尔城附近的人，不到艾尔城来就是死路一条。可恨守门的混蛋还要收钱……听说……听说他们还非礼女人……”

    果然是流言啊……西农可不信什么天赐神力，要是光明神能干这种事，太阳神为什么不做？他在小姑娘的话中注意到一个名字，问道：“卢卡斯大人是……？”

    “你不知道？”小姑娘捂着嘴惊讶地说道，“他就是当代的盖伊大公啊。听说卢卡斯大人可帅了，有着一头令人着迷的银发，火热如烈日的赤色眼眸……”说到这里她吐了下舌头，害羞地说道，“当然啦，我觉得他一定没有你帅……”

    虽然西农并不因长得帅而骄傲，但被人夸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便说道：“我看你似乎是一个人吧？不如跟我的同伴一起进城吧，免得被守门人为难。”

    小姑娘点头如小鸡啄米，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拎起行李就跟上了西农，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红头发的佣兵先生，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前几天我和父亲跟着一个商队同行，哪知道半路遇到一伙强盗，我好不容易才逃掉，却也和父亲失散了……现在我身上就剩下十几个铜币，连吃饭都成问题……”

    西农微笑着随口应对，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