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向苏云朵提了个建议:“要不,再转移一部分牲口?”
苏云朵却摇了摇头:“不能再转移了,也没法再转移了。”
不能转移是因为此时再转移的话,势必引起北辰国的注意,说不定还会将康云牧场的秘密基地暴露在北辰国的视线之中,那样必将给康云牧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北辰国剑指康云牧场,苏云朵自然要将这些年所积累的怒火一并还给北辰国!
没法转移是因为天气和道路的情况都不再具备赶牛羊上路的条件,与其让这些牛羊折损在半路,倒不如让牠们发挥更大的作用。
见陆瑾康眉头紧锁,苏云朵伸出手来轻轻替他抚平:“需要康云牧场如何配合,夫君只管去做,康云牧场必定全力配合,至于因此给康云牧场带来的损失,还要仰仗夫君带军替康云牧场加倍找回来!不过找不回来也没关系,康云牧场的那点损失既不至于拖垮康云牧场,更拖垮不了我。”
看着豪情万丈的苏云朵,陆瑾康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了苏云朵这番话,他必将给北辰国的哒子们好好地准备一顿大餐,让他们有来无回!
待交待过康云牧场,苏云朵这才向陆瑾康提起送孩子们去葛山村的事。
自从得知北辰国派出斥侯意欲绑架勃泥城守将们的家眷,陆瑾康心里就有些不太踏实了。
虽说如今勃泥城才是北疆第一关,可是庸城离勃泥城也不过只有百里之遥,且因为成了北疆第二关,城里城外自然不可能再派重兵把守。
相对于勃泥城的大帅府,事实上庸城大帅府的防御力量反倒不如勃泥城的大帅府,孩子们在庸城并不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安全。
如今听了苏云朵的安排,陆瑾康也不由地为苏云朵点了个赞。
“娘子的安排甚妥,我再让春雨带上一队人马随同保护。”陆瑾康考虑片刻之后就做出了决定。
苏云朵再次摇头:“春雨是你的亲卫,眼看战事一触即发,万不可再让他离开你的身边。护送孩子们的事我另有安排,你且放心。”
陆瑾康默默地看着苏云朵,良久方点了头:“既然娘子已有安排,为夫就不再多言,只是娘子身边也不能少了人手,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陆瑾康心里,孩子们重要,苏云朵同样也重要。
若不是因为苏云朵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勃泥城,陆瑾康恨不得立马打包送苏云朵离开。
既然陆瑾康没有反对,第二日杨傲群就带着一队军士离开勃泥城。
留在勃泥城的苏云朵则给城中的将领家眷下了贴子,大宴军中将官之家眷,以此安定军心。
宴毕,苏云朵以给驻军缝制鞋袜为由,将所有家眷都留在了大帅府。
此时北辰国的大军虽尚未兵阵勃泥城下,却离勃泥城越来越近,最近的兵帐已到勃泥城外十里外。
城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进来,更多的百姓开始拖家带口撤离勃泥城。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瑾康不但没有派兵加以阻止,反而让陆瑾予带一队兵士前往城门护持秩序,以免恐慌的百姓在慌乱中发生踩踏事件,引起更大的恐慌。
看着大帅连这等小事都注意到了,说明大帅对守住勃泥城有着极大的信心,加之这个时候分别从康云牧场和凤凰城传来了消息。
一个是北辰国军队取道勃泥山袭击了康云牧场,被康云牧场一网打尽。
一个是从勃泥城撤离的百姓在凤凰城附近遭遇潜入的北辰国斥侯队伏击,虽说凤凰城守军及时出击,消灭了这队北辰国的斥侯,但是撤离的百姓伤亡惨重。
两个消息先后传进勃泥城,让那些急于离开勃泥城逃命的百姓认识到离开勃泥城也绝非一定安全,而留在勃泥城也并非一定会没命,顿时缓下了撤离的脚步,而那些打算跟风的、还在犹豫的百姓更是打消了撤离的念头。
苏云朵带领军中将领家眷在大帅府为将士们缝制鞋袜的消息也在城里传扬开来,随着着这个消息被传得纷纷扬扬,苏云朵适时发布了征集令,在勃泥城的百姓和军属中征集一批女工为将士们缝制棉衣鞋袜。
可别小看了苏云朵的这两个动作,在战争的恐慌之中,十分有效地缓解了城内百姓的恐慌情绪。
大帅府里更是空前热闹,内院将领们的孩子集中在一起由专门的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女眷们则聚在一起缝制鞋袜。外院则是被苏云朵的征集令征集来的女工们,分成数个岗位,或裁剪或缝制,忙而不乱,就算城楼上擂响了战鼓,大帅府内依然井然有序。
这几日无论是作为大帅的陆瑾康、作为先锋将的陆瑾臻还是其他两个兄弟都没再回大帅府来,他们正带着勃泥城的将士们加固勃泥城的防务,制订与北辰国对阵的方案。
康云牧场之所以能够将取道勃泥城袭击的北辰国将士一网打尽,自然离不开陆瑾康的筹谋。
自从北辰国大肆陈兵边境,陆瑾康每日都会带着军中主要将领登上城墙远望北辰国兵营。
这日,陆瑾康再次登上墙壁,举着手中的望远镜放眼望去。
虽说有风雪的遮蔽,通过望远镜却依然可以清晰看到城外十里处冰天雪地里那一顶顶帐蓬、或步行或骑马在帐蓬间穿梭巡逻的军士,观其数量比之前一日又多了不少,显然北辰国的军队还在持续集结中。
“让大家警醒些,随时注意北辰国有动静,另外务必保证守城的车弩、床弩随时可用。”陆瑾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侧身叮嘱守城将官。
“大帅请放心,大家都警醒着呢。车弩、床弩保证随时可用,城外的陷阱、绊马索还有地弹也全部就位,只要北辰国前来攻城,定让他们有来无还!”此处的守城将官是陆氏族中的兄弟陆瑾纯,比陆瑾康年长十岁,已在北疆整整十个年头,对守城很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