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给魔族人为奴呢……”
苏茹看着那白花,幽幽道:“他配让我为他戴花?还是,我……配为他戴花吗?婆婆,你说,他那天来南赡部洲的时候,我为什么就没见他一面啊。”
“小姐,这就是命啊。其实你也不用难过,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你已经死了。”
“可他死前还是来南赡部洲了,也许,我在他的心里还没死吧。反观我呢?却一直希望他死。”
“小姐……”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那场屠杀其实和他没关系,是钟馗盗用了他的令箭,是佑宁和睚眦遵从了帝俊的命令,除了他最后带走了我的父亲着实可恨,我很清楚在那件事里,他也是无辜的,可我还是恨他,迁怒他,连最受一面都没见他,婆婆,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些年,谁有你心里苦呢?你何尝不也是无辜的。”
“苦只是一时的,疼却可能是一辈子的。婆婆,我这辈子,再也不配遇见这样的人了。”
“小姐……”
“婆婆,你们去休息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阴婆婆叹口气,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家小姐的心中,早就没了别人的位置。可造化弄人,恐怕要煎熬一世了。
她不明白,北阴为什么就去选择了死呢?是觉得生活没了意义?没了喜欢的人,遭到了兄弟的背叛,在帝俊的打压下心情沮丧?还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阴婆婆和小黑出去之后,苏茹终于哭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内心的惶恐和压抑远甚于从前,当初母亲离世,故园被毁,父亲下落不明,都不及这一刻。
这不关乎于命之生死,而是内心里的绝望和虚无。
“云雾棱山风南去。北上寒途,瑟瑟冬芦。
穷目荒凉谁可语,黑海穹天一孤鹄。
一见钟情却无情。满目相思,半生踟蹰。
一生无悔也有悔。潮无尽,魂相去,来诀汝。”
苏茹就站在那天北阴站立的位置,一直看着冥海的大潮来来去去,恍若周身有人相陪是的,等到冥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才回到了住处。
“婆婆,收拾行囊吧!”
阴婆婆惊讶道:“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回三河两城!”苏茹平静道:“看他建立了冥间秩序,各自安好,我才离开了阎罗城,断了报仇的念头,如今他已经去了,我还有什么忌惮呢?我要再兴风作浪一次,我得让这些活着的混账,继续付出代价……”
阴婆婆道:“可现在不比从前,王党和圣党都很克制,小姐冒然出手,可能反而会招致怀疑。”
“没关系!狗儿不打不闹,那是因为没有骨头挑动他们的兴致!”苏茹冷漠道:“我想好了,我要杜撰一个先天鬼帛,引诱钟馗那厮先行出手。反正,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大不了,我也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