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狐闻言自觉刚才的讥诮有些过分了,可又不好意思当面道歉,便朝白王正色道:“你既然也通人性,守天伦,那想来也会很适合修三清之法,若是有需要,我从终南山带来一些修行法,可以送给你。”
可白王只是看了昆仑狐一眼,淡淡道:“我还是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一个谦虚帝,一个自恋狂,一个讲静修,一个谈三清,一个奋力拯救妖界,一个誓要登天称王。不是有人说了嘛,一山难容二狐,除非一公一母,在一起呀在一起,在一起呀在一起……”
这家伙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嘴里絮絮叨叨地一纵身从悬崖上飞跃而下,眨眼消失了。
昆仑狐愣了半天,忽然才纳过闷来,大叫道:“混球,这个大冰蛋,冷飕飕的,他说什么?谁是自恋狂,谁,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谁是自恋狂。”
看着昆仑狐气急败坏的样子,獳天盯着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他从金微山苦修出来,就是誓要拯救妖界。他深知道,那种茹毛饮血、逆天而修的方法根本不适合妖族修行。更别提还要闯入人间,食人肉,喝人血,罪孽深重。就连狐祖、陆吾这些洪荒时期的原始妖王们都走向了末路,所以,妖族要进步,就得更换修行之法。
可他人微言轻,任由奔走呼号,那些妖族无动于衷。甚至还几次坑害于他。
于是,他怒而连杀几个顽固的妖族头领。
本以为靠着强权铁腕让那些妖族顺应自己,从而改变妖族的主流修行法。
奈何事与愿违,妖国北部的妖族们一哄而散,更是将他的“罪恶”传言到了四面八方。所有人非但把他当做救世主,还将他视作恶魔。妖国南部的二十多个妖王联合起来反对他,作为昆仑山妖族象征的貔狐更是直接逃走了。
从此,獳天备受打击。
他没有上玉珠峰,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獳天来到妖国,来到昆仑山,不是为了王权。
他也没有继续南下进攻,而是留在了北地,开始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感染者周围的人。他想用自己的亲身修行来引到那些观望的妖国人。
可一百年过去了。
换作任何人,多少的耐心和希望也都会流失了。
虽然有白王这样的同好相互支持,可獳天没有一天不再怀疑自己的初衷。
他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有时候变得沮丧,有时候甚至想一走了之。
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只暴躁的小狐狸,獳天发自内心的感觉开心,好像所有的意义都回来了。
有时候,等待一千年,可能等不来成功,却能等来一个缘分。
“喂,你看着我猥琐的笑什么呢!”昆仑狐撇着嘴,嫌弃地看着獳天道:“你还有事没有?要是没事,我可送客了。”
獳天笑道:“没什么,就是单纯觉得你好看,多看了两眼而已。对了,刚才白王来,是告诉我,他找到了‘血渭’了。你不是要重新登顶妖国之王宝座吗?感不感兴趣?”
“血渭是什么……”昆仑狐天真地问道。
獳天诧异道:“你的父母从没告诉过你,西域妖国的前辈们,曾经在妖国某地,留下了一片血书的修行秘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