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眼,一直把秦殊送到王府仓胡同大门口儿,直待秦殊叫开口进去,容扬都没再看秦殊那浑身假首饰一眼,就令司机开车回家了。
陈萱魏年夫妻都会看书到很晚,秦殊看他们窗子亮着灯,过去敲一下,说一声,“二嫂,我回来了。”
陈萱在屋里答一句,“知道了,早些睡吧。”
秦殊就回屋休息了。
秦殊虽是住的南屋,为她用水方便,她屋里是专门置了水缸的,待到屋里,炕已是烧热的,四只暖瓶里也是满满的。
秦殊不禁心下一暖。
听到秦殊回来,魏年想到一事,“八月节也该给容先生送些节礼才对。”
陈萱从书里抬起头来,“这个我跟阿银都准备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都准备了什么?”魏银问。
陈萱还卖个关子,“昨儿刚拿到店里去,我们定了个盒子,明天阿年哥你带去给容先生吧。”
“到底是什么?”
架不住魏年一直追问,陈萱就说了,“是咱们厂里新研制出的美指油。我跟阿银商量的,连带着今年的点唇膏、除皮油、洁甲油、美指油,装在定制的盒子里,送给容先生做中秋礼。美指油这一套可以上市了。”
魏年道,“我去厂里去的少,他们进度挺快的。”
陈萱说,“倒是还有件事,文先生、吴教授、楚教授,还有焦先生那里的中秋礼,要怎么准备呢?”
魏年想了想,“他们都是文人,这样,买些稻香村的糕点,前些天我收了些旧纸,只是量不多,给文先生、吴教授、楚教授分一分,焦先生那里,王府井铺子隔壁的老庄家的铺子不开了,连铺子带存货都倒给了咱家,我前些天瞧着把库盘清楚,里头有些上好锦绫。这东西,做衣裳不成,装裱书画常见。我拿些锦绫,再放几样糕点,这份儿算焦先生的。”
这几家的走礼,都是夫妻二人一道去的。
先去的自然是容扬那里,容扬看到化妆品厂把美指油都改良好了,笑赞一句,“做得不错。”
陈萱道,“点唇膏的销量已经慢慢的打开局面了,美指油能搭配着颜色一起卖。”
容扬问,“接下来想做什么?”
陈萱很痛快的说,“美指油是前天才确定的最终配方,接下来还没确定。我和阿银商量,是做一种洗脸的东西,或者是香皂或者是牙粉。牙粉的话,大都是各药铺把持着销路和配方。现在也有许多人用牙粉洗脸,效果很不错。”
容扬问魏年,“阿年,你的意思呢?”
“香皂的话,大清朝的时候就有了,现在做的人很多,配方也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倒是好做。牙粉也是一样,不过,牙粉还没有香皂这么普遍。要是我们做,最好做一种全新的,别人没见过的,专门用来洗脸的东西。”魏年想了想,“不如做一种专门用来洗脸的,就叫洗面粉。”
“这个名字不好听,可以叫洁面膏、洁面霜。”容扬随口说一句,“不过,还是先做些香皂,我们品牌的化妆品类型太少。香皂简单,先做些来卖,也多一个种类。”
魏年表示明白。
略说了几句,容扬接到电话要出门,夫妻二人也便告辞而去。
秦殊则是傍晚把自己给家人准备的中秋礼送到了容扬在东交民巷的宅子,容扬并不在家,秦殊把东西放下就回去了。
然后,今次给楚教授家送中秋礼时,倒是令陈萱有了新的灵感。楚太太一向能跟陈萱魏银说到成块儿,见陈萱过来,还问魏银怎么没一道来。陈萱说了魏银在店里忙的话,就见楚太太更用棉签沾了香油给小楚姑娘涂嘴唇,陈萱不禁道,“北京天气太干了。”
“是啊,这入了秋,既不肯下雪也不肯下雨,我这脸上都暴皮,要不是用了你们店的猪油膏,还不知怎么样哩。”楚太太给闺女涂过嘴唇,又叫了儿子进来涂一遍,说,“就是抹了香油,一会儿就给他们吃完了,还得抹。”
陈萱回店里同魏银说了这事,陈萱说,“上回程兄弟夫妻过来,不是程太太还说程兄弟的嘴,一到秋冬就起皮么。我见了楚太太家的儿女,也是这样。阿银,制点唇膏的时候,咱们也见过。咱们问问吴师傅张师傅,看能不能弄些没颜色的点唇膏出来,那点唇膏就有油性,用起来总比点香油方便。”
魏银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让姑嫂二人没料到的是,真正让“思卿”点唇膏在北京化妆品界站稳脚跟的,正是她们无意中做出的这种无色点唇膏。
“思卿”的形势一派大好,就是让秦姑娘寄予厚望的女工技术学校,手续也办好了,广告也堪登了,来打听的也不少,就是,没人肯真正花钱报名是咋回事啊!你们光俩眼过来来看一看,就能学会技术么!秦殊真是想不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