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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到了夜里,城西隐隐传来了一阵响动,还夹杂着脚步声、呼喊声和警笛声。可没人敢出门打探,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还是保命要紧啊。
第二天清晨,林玉梅早早地就醒了。因为担心老余,她一晚上没睡踏实。起床后,见父亲正站在院墙下,跟卖柴的伙计说话。
那伙计一边码着柴禾,一边压低了嗓门说道:“哎,先生,您听说了吗?城门口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盘查甚严……”
“呃,出啥事了?”林先生问道。“不晓得,只听说警察正在拿人哪!” 那伙计捂着嘴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林玉梅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吃了早饭,就随着父亲出了门。
一路上,只觉得行人稀少,街上冷冷清清的。不过,警察倒是比平日里多了不少,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街口,看到可疑人员就拦住盘问一番。
见此情景,父女二人不仅加快了步伐。到了药房,林先生叮嘱女儿要注意安全,这才往学校方向而去。
林玉梅进了门,见张管事和李店员正拿着鸡毛掸子掸着柜台,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张管事见了她,就神秘兮兮地说道:“哎,林小姐,你听说了吗?昨晚城西的几家店铺被土匪抢了,还有人挂了彩,警察正挨家挨户地搜查呢……”
“唔……”林玉梅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是搜捕地下党就成。
到了营业时间,那位稽查员又踩着点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哎,你们几个都听好了,打今儿起凡是来买纱布绷带的都一律盘问,一旦发现可疑人员要立即报告!”
张管事连连点头称是。
那稽查员说完,又跑到隔壁去通知高医生,还特别强调最近几天出诊时,如果发现有外伤的要立即报告。
林玉梅站在柜上,一边忙着一边瞅着那人的动静。
心说,瞧这架势哪像是抓土匪的?倒像是抓地下党的?自打内战爆发以来,城外土匪猖獗,啥时候见警署下大力气清剿过?要是这样的话,那受伤的会不会是地下组织成员?想到此,心里就是一揪。
一上午过去了,店里的生意冷冷清清的。
许掌柜站在窗前,看着大街唉声叹气的,还说:“快过年了,再这么下去还不喝西北风啊?”这会儿,他真想念洪先生啊,恨不得立马就走一批货。可现在稽查甚严,哪敢再冒这个险?
这一天下来,除了几个来买药的,没人买纱布绷带,也没人来买消炎药。
不过,林玉梅倒是收到了一张小纸条。那是一个中年婆子来买“止咳糖浆”时,塞到她手里的。她有些惊讶,随即不动声色地揣进了口袋里,心“扑通扑通”直跳。
瞅着去后院方便的机会,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小纸条。打开来,是一张白纸,她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
这是老余派人送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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