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夫人盯了言夏夏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话之后,才说:“那就这么定了,爸……得劳烦您一趟,把正霆用惯的衣物等送一些去西纱城堡,让司白送您回去。”
宫老爷子也想搬去和夏夏他们一起住,老腿溜得贼快!
宫夫人打发走了宫老爷子和公司白,又开始打发宫司沉:“司沉,你和夏夏也回去吧,家里突然要住进去那么多人,肯定要安排一下,再说夏夏还在保胎,总让夏夏呆在医院里头不好。”
宫司沉明显感觉到宫夫人是在支开他们,眸色暗了暗之后顺从地点头。
言夏夏被他牵着,一路从病房走到了走廊尽头,可是两人根本没有下楼,而是在走廊尽头站了一会儿。
“宫司沉,”言夏夏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和他说话,“你不会是打算杀个回马枪,要回去偷听吧?”
宫司沉忍不住揉她的脑袋:“没错。”
言夏夏拉着他又问:“你刚才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宫司沉继续揉着她的发顶,眼睑微微阖上,眸光却越发显得犀利了:“夏夏……你说母亲……有没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言夏夏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指……宫正霆的事?”
宫司沉点头。
言夏夏细细思量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宫夫人看起来是个万事不管的个性,超然得很,可自从上次宫夫人提点过她秦尔雅的事后,她才发现宫夫人看人看得极为透彻,只是她不愿意说罢了!
自己枕边的人,二十多年的身体出轨,会不会……宫夫人早就知道了也只是不说?!
言夏夏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来不及细想这种可能性里蕴含的其它,拉着宫司沉就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了病房门口,并对病房门口的保镖和女佣迅速做了噤声的手势。
贴近门边,言夏夏耳朵直愣愣地支了起来,好半晌之后,里面才传来宫夫人的声音——
“正霆,咱们这样……到底算不算两清了?我成了这样……你如今也成了这样……
“正霆……咱们俩谁也离不开谁,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做那些事,我心里头不是不难过……可我这具身体拖累了你……你舍不得离开我,我也没办法下决心离开你,就这么相互愧疚着……现在,终于能解脱了……”
……
宫夫人的话断断续续,而且声音低冷轻柔,言夏夏贴着耳朵只听了个大概,但也足够她听懂了!
惊得她顿时傻如呆鸡!
宫夫人果然什么都知道的!
而宫夫人和宫正霆的婚姻……根本就是对靠对彼此的爱和愧疚维持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言夏夏年轻,拥有宫司沉绝对的爱和忠诚,所以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赶紧又拉着宫司沉离开,一直等进了电梯,她的心还是无法平静,看着宫司沉说:“你都听到了吧?妈她……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宫司沉目光幽深,眼中显然也残留着惊讶,非常冷酷地目的性强地说:“夏夏,当刚才做什么都没听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