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投资市场,它更像是一个赌场。我可不喜欢做一个赌徒的感觉,这事完了之后,我可不想再做同样的事情了。”布吕妮这样说道。说是这样说,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倘若李凡以后再让她做同样的事情,她肯定还是要去做的。
她和李凡之间虽然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但什么话都可以说,两人之间也时常开玩笑,并不拘束。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计划吗?”李凡说,他已经不止一次提起他的计划了。
这个计划是在返回华安村之前制定的,对华安药业来说尤其重要,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它。
“记得,你放心吧,那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所以,这次就是我们的机会。”李凡说道:“明天,股价肯定会有一个下行的波段,在那个波段之前,我会给你电话,你把我们手里的股票在最高点的时候全部卖掉。”
“然后,等他们抛售的时候,我们再买回来。”布吕妮接了李凡的话头,笑着说道。
罗大海忽然从车厢里探出了头来,“老板。”他比了一个戴耳机的手势。
“好了,我这边有点情况,就这样吧,明天等我的消息。”李凡说完挂了电话,大步走向了面包车。
罗大海叫他上车,是因为安装在肖斌家里的窃听器有了新的情况。
李凡从罗大海的手里接过了监听耳机,里面传来了男人呼吸粗重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实况转播,战况激烈。
李凡诧异.地看着罗大海,嘴里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却无疑在说——你丫的把我叫来就是听这个的吗?
罗大海有些尴尬地道:“不是的,老板,你仔细听吧,肖斌还在跟周总通话,他同时在做两件事请,肖斌开的是座机免提。”
果然,李凡正感到无语的时候,监听耳机里面就传来了严飞的声音,“肖斌,李董和曾大少说要做一个波段,试探一下李凡的资金底细,你想怎么弄?”
“嗯嗯……嗯,简单啊,哲少,你放心吧,我是靠这个吃饭的,万无一失啊。”
“废话,我知道你有实力,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想怎么做,然后……你懂的。”严飞没有说透。
他的想法李凡其实也懂,如果是拉升,他想知道具体拉升到什么价位,然后抛掉他手中的股票,赚取最大的利益。如果是打压股价,他也要知道打压的价位,在那之前做出补仓或者减仓的决定,确保资金的安全。
这就是天朝股市的现状,基金和大户掌握着万千股民的命脉,想什么时候喝血,就什么时候喝血,痛宰散户没商量。
“嗯嗯……严少,我和你的关系铁得没话说,别人我肯定是不会透露的,你这边没问题。呵呵,是这样的,如果是这种情况,我通常会在开盘的时候拉升一点点,吸引散户追涨,然后在二十分钟左右开始打压。如果华安药业那边有资金,在打压的时候,他们就可能大量买入,反之,他们就没钱了。”肖斌气喘喘地说道。他很累,也很忙。
“具体拉升多少?打压多少?”
“这个要看当时的卖单和买单来定,这样吧,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具体的波段,不过我在操作之前,我肯定会给你发一条短信,那个时候你再做决定是减仓还是加仓好不好?”
“那好,就这样吧,你小子,如果这事做好了,我让我们公司的售楼小姐陪你玩玩,要多少个,你随意,哈哈。”严飞笑得很猥琐。
“谢谢哲少,我……嗯哼!”
一个长长的鼻音之后,万簌俱静。
天渐渐亮了,冬日的清晨灰蒙蒙的,北风刺骨。这样的天气,窝在被窝里睡懒觉无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过大多数人却没有这样的好命,为了赶上上班的时间,很多人的早餐都是在路上吃的。
身边的女人还在酣睡,肖斌却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和着装。今天很重要,他得做好一切准备。
肖斌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家里很穷。他从小就懂得要想成功,就必须比别人更勤奋的道理。所以,他读书的时候非常勤奋,上班的时候也非常勤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有今天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用一双手打拼出来的。
作为西木证劵的金牌股票经理,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宁亏股民不亏自己,让股民先穷下去,然后带领自己富起来。他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建老鼠仓,在用股民的钱冲锋陷阵之前先在低位建仓,又在获利之后率先逃离,将股民留在高高的山岗上。
于是,他富了,穿金戴银,买车买房玩女人,过上了幸福的好日子。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得知将由他来操作银河科技这只股票的时候,他就在低位建好了老鼠仓。现在,才仅仅一波行情上百万就到手了。再有几波行情,他就算不想发财,老天都不同意。
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他要牢牢地抓在手里,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
系好领带,喷好香水,肖斌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很满意地笑了笑,“好样的,帅小伙。”
他长相普通,但有些谎言天天说,慢慢的就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回到寝室,肖斌推了推睡在床上的女人,然后将八百块钱放在了床头柜上。
过夜八百块,多一分他都不会给。
女人其实早就醒了,等的也就是他付钱的这一刻。女人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点也不避讳肖斌的色眯眯的眼神,当着他的面,将散落在地上的小衣穿上,然后又将外套穿上,拿钱走人。
整个过程,男人和女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是纯粹的买卖关系,完全符合世贸组织的所有准则。
肖斌将昨晚的战场整理了一下,然后将用过的床单扯了下来,装进了垃圾袋。他是一个很爱干净,很讲究的人。他虽然爱玩那种女郎,但他不会天天睡在一张被那种女郎睡过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