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又愤怒的表情,还真是她呀,她拉着平板车去干嘛?
自从那一次不愉快的聚会之后,她们再遇见,无论她如何挑衅,她总是像没有听见一样,冷冷的在她身边经过。
上次她一下子买了两台风扇一下子轰动了整栋楼,她让丈夫侧面的打听了一下,沈东远只说她自己做了点买卖,具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雨下的很密,她往后看,已经看不见人了。此刻她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一个人怎么变化那么大,看样子还挺辛苦的,这个时候在雨里淋着滋味可不好受吧?
汽车到站,她下了车,一股子凉意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喷嚏,不知道一直在雨里淋着会不会冻感冒?她回了家,张忠海正在客厅里看书。
“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会住市里呢。”
钟燕打了个喷嚏,脱下被打湿的衣服,“我得回来拿教案,明天要检查。赶紧给我冲杯红糖水,都打喷嚏了。”
张忠海放下书,穿着拖鞋去了厨房。
她想和丈夫说看见朱海眉的事情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才管不着来。
天下着雨,便黑的早了起来,朱海眉本想着天黑之前能赶回小院呢,但是平板车陷到沟里去了,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把煤气罐都搬了下来,还是没有拉出来,看样子除非抬上来了。
她身上早就湿透了,里里外外的冰凉冰凉的。平板车拉了一遍又一遍,可就在沟里纹丝不动。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她无力的蹲在车子旁边,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谁能帮帮她?
这车子、煤气罐是她赖以生存的手段,她把自己丢了,都不能丢了它呀。
“哎……”她大声的呼喊起来,但是除了风声,没有回应。
离村里还得有半个多小时的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缩在平板车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
可是林语堂说过,人生不完满是常态,而圆满则是非常态,就如同“月圆为少月缺为多”道理是一样的。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那么多年的磨砺,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心态坚强已非常人可比,但是她仍然无法狠心让自己不热爱这个世界。
人生不过如此,困难也不过如此,该坚强的还是要坚强,该走下去的还是要走下去,能重生她已经比常人幸运太多,如果还是如前世一般有那么愚蠢的念头,真是枉费重生了。
即便是身上很冷,但是她的内心渐渐坚强起来,大不了就是在这守上一夜,然后第二天再找人帮忙,没有什么可委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也停了,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开始叫唤了起来,在这样的田野格外静谧。忽然有点点的灯光,她欣喜万分,扶着车厢站起来,远处有手电的光亮,只要有人来帮她把车子拉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