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冗长的昏睡,彻底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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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窗帘紧拉着,透不过一束光照进,屋内十分昏暗,但却暖意十足,白色墙壁上的颜色逐渐加深,任颖从模糊中清醒过来。
记忆只停留在了昏迷前期,小腹是平坦着,手掌覆了上去,恍若隔世,她看到穿着酒红色衬衫的陆厉焱,含笑抱着婴儿轻摇逗弄着,孩子回应的,是响彻病房的啼哭声,可他并不介意,反而熟稔诱哄着。
她怎么忘记了,小星星还是他给带大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
任颖嘶哑的喉咙发出枯苍的声音,带着几分迫切。
男人一顿,转身笑着回应,一如往日那端清风俊雅,眉眼间流溢出的笑意,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宠溺,满足,欣喜。
“醒来了?”
任颖轻嗯了声,“孩子怎么样?”
难产记忆存留在脑海,早产儿体弱多病,容易早夭,她怕极了。
“是个男孩,六斤八两,很健康。”
她松了口气,“我看看孩子。”
陆厉焱将她慢慢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牵扯伤口,吃力中带着些痛意。不过,触碰到那软软身体那霎,所有的疲累和辛苦,似乎都在这霎,消失的一干二净。
襁褓中的婴儿,皮肤皱而红,像只小猴子一样,不过她却感觉不到丝毫丑意,反而觉得,这是世间最好看的一幕。
那样小,那样软。
细碎的黑发紧贴着头皮,眼睛合拢一条线,睫毛上沾染着泪珠,他咬着小小手指,胖嘟嘟的,触及到他娇嫩的身躯时。
所有的时光都似是静止了下来,像是雨过天晴,开出耀眼的彩虹。
她的身子是紧绷着的,抱着的胳膊更是僵硬,生怕下一秒,会让他不适啼哭出声,陆厉焱悉心教着任颖,她也学的很快,马上开始上手。
“好了,你才刚醒来,孩子就交给护工和爸妈,你先歇上一会,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抱。”
她依依不舍,将孩子递给了护工。
“其实我不是很累。”
“失血过多,差点命悬一线,你你知不知道快要吓死我了。”
她笑着问,“有那么夸张吗?”
在任颖的记忆中,前半段很痛苦,后半段仿佛只是做梦。
男人牵起她的手,眸光闪烁,执着又认真,“有。”
要不是当时血型配对成功,杜医生输入即时,立马引产,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好了,我这不是和孩子,都没什么事情吗?”
“阿颖,现在我们都已经有了一对儿女,也够了,以后,我们就在不要生了。”
陆厉焱怕了。
他怕极了任颖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的面孔,那样折磨,那样煎熬,整个世界天崩地裂,巨石陨落,这样的痛苦,已经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好。”
他端着粥,一勺一勺喂递到她的嘴里,“对了,爸和妈呢,我怎么都没见到。”
任颖向左右张望了下,含糊不清的说。
“这几天,爸在照顾小星星,妈承包了你所有伙食,听说你今天要醒,买了两只鸡鸭,回去给你煲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