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许京倒没发脾气,沉默着站起来,回了屋子。
彭如海在他身后大大舒了口气。许父总和他说,许京不肖自己,生生被许如辛养成了一副怯懦无用的软样,以后就是个败家玩意儿。要是看到现在这个三少,不知道会是什么复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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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拿起听筒,声线沉冷,“喂。”
“许京。”电话那头传来个娇软的女声,“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姑姑说我们的事?”
“我们的什么事?”
那女孩缄默了一会儿,强压怒气道:“你不会压根就没敢提吧?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也绝对不会嫁给你。我另有喜欢的人了,希望你们许家能主动退婚。”
“凭什么你另觅他枝,反倒要我来退婚?”许京淡淡地说,“你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脑子?自己不会去求你家长辈吗?”
那女孩一时语塞,脱口道:“那我的名声怎么办?”
“所谓名声闺誉,都是你们口中的‘封建糟粕’,你是倡导新式婚姻,自由恋爱的进步女学生,眼光怎能如此狭隘?”许京不冷不热地说完,正准备挂电话,却听那头响起一声惊呼,“等等!”
他面无表情地问:“夏小姐还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一面,和你谈谈,还有……同我的男友一起。”
“我只有今晚有空,在仙乐宫,你想找我谈,就来那里找我吧。”许京唇角讥讽地一翘,“同你的男友一起。”
“你!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喂……喂!”
许京利落地挂了手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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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元听到听筒中的“嘀嘀”声,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委屈。
许京怎么敢这么对她,难道就是为了前不久自己拒绝了他的求爱吗?可他那时还口口声声说,对她的真心日月可鉴。这才过了几天,就变成了冷言冷语?果然他就是个不学无术、荒唐浪荡的纨绔子弟。
仙乐宫……听他的语气,倒是那种地方的常客。
还好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誓死反抗这段封建婚姻,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敏元,那个许三少怎么说?”她身旁的男人忙不迭问道。
夏敏元一扁嘴,投进他的怀里,红了眼眶,“他说要咱们去仙乐宫找他。这不是成心羞辱我吗?我……我怎么能进那里?”
“不怕,我和你一起去。”那男人安慰道,“我听邵才他们说,那里也就是个跳舞喝酒的地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夏敏元柳眉一竖,“邵才说!邵才说!你就只听姜邵才说说吗?老实回答,你是不是也去过那儿?”
“我哪能啊?你还不知道我吗?”他搂着她的纤腰,柔声道,“我心里只有夏敏元一人,看其他女人全部都是‘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这才破涕为笑,嗔道:“你要是敢在外面胡来,我就像那些村里的泼妇一样,揪掉你的头发。”这天真无邪的话语,经由她的樱桃小嘴说出来,不但没有丝毫震慑力,还可爱得紧。
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她的嘴唇。
“白子梵,你可决不能负我。爸爸妈妈要是知道我私自退了许家的亲事,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的。我可只有你了……”
“不会的,你爸妈这么疼你。”
夏敏元沮丧道:“怎么不会,你都不知道,他们能高攀上许家的婚事,有多开心。为什么他们不能像我一样,喜欢你这般真诚浪漫的男人,而非要去追逐金钱权势这种身外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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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穿着孔雀开屏般的夸张演出服,站在当□□手背后伴舞。说是伴舞,其实一帮姑娘踢踢腿,绕绕圈,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她站的位置,在最边角的暗处,一丝光都没有。
这点让她非常满意。毕竟……化着鬼妆,跳这么那啥的舞蹈,还是挺丢人现眼的。
纪棠跳完一轮下来,听到台上的歌手在唱白光的《如果没有你》,便默默蹲在幕布后面,津津有味听了起来。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我不管天多么高,更不管地多么厚。只要有你伴着我,我的命便为你而活……”
坐在台下的许京,似有所感地一抬头。可灯光下那个熠熠生辉的歌手,显然并非他要找的人。
棠棠,你到底在哪儿呢?
“许京。”
他浑身一震,倏然回头,看见的却是那位尴尬不已的“夏小姐”。
眼底的火星子瞬间熄灭了,只剩下无聊和敷衍。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声道:“有话快说,说完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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