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名黑衣人跪在地上,蒙着脸看不清模样,只听见含混的声音传出来:“回公主,属下探知南雏夫人确然病重,昨日有一个男子揭榜,我们的人在宫外阻截没有成功,那男子一路拼杀进去,清凉殿里的宫女禀报说,那男子是江湖神医,专门去为南雏夫人治病的。”
“她真的病得这样重?!是什么病太医都没有办法?本宫一直以为南羽彦张贴告示是做给本宫看的。”
“回公主,王派去守清凉殿的人都是张公公亲自调教的亲信,宫女太监也是指定的,我们的人在里面连门都进不了,昨日那男子去了清凉殿之后,王下令要把南雏夫人移到另一个地方,我们的人这才好不容易看见了南雏夫人,确认病得十分厉害,据说大概是活不长了。”
“难怪南羽彦要下令叫将军回来,哼,他倒是好气量,居然还帮寒池那找将军!”南羽麟冷笑了一声,对探子道:“你回去继续守着,将军那边一有什么消息,速速赶来禀告!另外,万万不可让将军知道南雏病重了!哼……寒池,你要是死了倒不必我费心了。”
探子方退下,门外又闪进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抱拳跪下,“黑影参见公主!”
“怎么了?!”
“溪妃娘娘毒发,差奴才来请公主。”
“毒发?!”南羽麟站起来,“莺儿呢?本宫不是给了她解药吗?”
黑影瞪大了眼,心道不好,“回公主!莺儿姑娘前天夜里拿着令牌出宫了啊,她说……公主传她回府!奴才等自前夜便没有再见过她!”
“什么?!混账东西!本宫不是交代过好好守着那吗?!还不赶快去给我找回来!”
“是!”黑影额头冒着冷汗,莺儿是公主的左膀右臂,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莺儿不也常常帮公主传话吗?谁知道她那晚就是胡说八道的啊!这可是要害死人了。
南羽麟一掀手,桌上的杯盏全部掉下来,碎了一地,很好!萧素儿!你果真是有胆子了,竟敢逃跑,呵……我看你能跑多远,到时没有了解药,不还得乖乖回来求我吗!
她将一包药粉扔给黑衣人,冷冷道:“将这个拿给溪妃吃下去,切莫露了马脚!另外,调查清楚寒池被移往哪里去了,此次不管她是否病重,本宫都要她的命!”
“是!”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她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她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她突然想起来那个梦,梦里她找不到莺儿,然后慕容岸……死了!难道那个梦是一个寓言吗?
她猛地站起来,不行!她绝不能允许他有事,绝对不可以!
“来人!备马!本宫要去莫城!”
那一夜,天还未大亮,一队人马从将军府离开,马蹄声响彻整个紫敕城,惊扰了所有人的好梦。南羽麟心里记挂着远在莫城的慕容岸,她脑海里老是浮现他倒下的摸样,她这样想着,只恨不得立刻就到莫城!是的,她满心满眼都在想慕容岸,可是很奇怪,多年后她想起那一夜来,她却意外的记得那一夜的风景……那一夜,天空干净得像一个上了色的釉盘,月光皎洁迷人,风是冷风,她遮住了半边脸,仍被冻得手脚麻木,她穿得袄子是湖蓝色的,没有化妆……
她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记得那样清楚,可是终有一天,尘埃落地时,她明白过来,因为那一夜去莫城找慕容岸,是她这一生做过的,最对的事情。也因为,那是在她与寒池的较量中,唯一的一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