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岸故意说得很慢很慢,眼看着姑娘急得快哭了,他忍着笑,强装着严肃。
问月彻底崩溃了,拉着慕容岸的裤脚,“那个……嘿嘿……我突然觉得一个人上路确实是非常的无聊,那个……戎公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同你一起吧……”她觉得自己太不要脸,太悲剧了。
“啊……那我当然是不介意的,只是我也只有一匹马,姑娘不介意吗?”要恶作剧就恶作剧到底得了,其实他本来想说可以将马让给她,或者他陪她等到天亮也行的。
“啊炳哈……戎公子说笑了,戎公子乃谦谦君子……我怎么会……介意呢。”问月咬牙切齿道。
慕容岸忍着笑,伸出手去。
问月怕他后悔,连忙伸出手去,借着力纵身上马。
慕容岸的戏谑直到感受到女子温热的身体挨着自己时戛然而止,女子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无比的庆幸自己终于不用一个人了!可是慕容岸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安静了,他搞不懂,为什么长相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感觉却这么相似?
她耍小聪明时自以为是的样子,她固执的时候不自觉的鼓起腮帮像极了小孩子,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却总是无私的帮助别人,她善良爱笑,有时粗神经又是却又敏感!
他不过见过她几次而已,却每一次都觉得是寒池站在她的身边。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马儿慢悠悠的走起来,可惜,人相似,终究不是要找的那个人。
“戎公子?”
“恩?”
“哦,没事。”
“恩。”
“戎公子……”
“嗯?”
“嘿嘿……没事……”
“……”唇角扬了起来,该是害怕了吧。
“戎公子,不如我们来聊天吧。”其实问月姑娘从上马之后就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她总觉得一张开眼睛就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恶鬼在身边飞!她快要被自己吓死了。
“恩。”
“你是干什么的啊?”
“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你嘛……”问月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我要知道问你干什么?“看你的样子嘛,该是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吧。”
慕容岸笑了,他本该是的,“如果我说,我是一名将军,你信吗?”
“真的?不太信。”
“为什么?”
“……嘿嘿。”因为啊,你长得细皮肉的,哪里像了?哪里像了嘛?
“说起来,在国楼的时候,我看你看战图说得头头是道的,你也懂得行兵打仗吗?”
夜色越发浓厚,黑夜似乎已经到了极致,如此,天明快要不远了吧。
“嗨,我那都是胡乱说的啦,我怎么可能懂嘛,不过……”问月顿了顿,又道:“不过很奇怪,我总是梦见自己穿着战袍打仗,梦里,全是马蹄声厮杀声,不然我就是梦到从万丈悬崖摔下去!你说奇不奇怪?有时候我都在想,莫不是我以前竟是个女将军?”
缰绳一拉,马儿没有准备,发出不满的嘶鸣,突然停住,问月没有坐稳,差点从马上摔下去,虽然很快的被马上的人拉了回去,但她极为愤怒,所以,立刻就好不留情的吼了出来:“你干嘛啊?你要摔死我啊!”
她转过头时,只看见黑暗中,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将所有的愤怒都化解了,她甚至觉得有些抱歉,小声的嘀咕:“喂?你怎么啦?”
男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男子的声音,梗咽的,断断续续的从颈间传来:“池儿?是你对不对?对不对?池儿,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