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那笑里藏刀的样子,我就来气。
老羊见我沉默不语,忙不迭地凑过来,低声问:“林鹿啊,你不会也把军训费给弄丢了吧?”
我咬了咬下唇,思索着怎么跟老羊解释这件事情。
就在这个当口,刚才出去抽烟的警察又折了回来,他把手里的U盘举得高高,用一种似乎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这里有当晚的部分视频,视频里面正有林鹿拿酒瓶砸向姜夏天并逃窜的一幕,现在,我以杀人未遂的罪名拘留林鹿。”
他还没说完话,就掏出手铐,要来铐我的双手。
我一下就愣住了。
宫赤司不是说顶多就是个故意伤害罪吗?怎么就上升成了杀人未遂?而且,为什么警察会有视频?怎么就只有部分的视频?
老羊的心里还惦记着军训费,一时不察,我就被警察一手给拉了过去。
我争辩道:“为什么你会有视频?饭馆里的老板明明跟我说,饭馆的录像机早几天就坏了,而且是姜夏天先挑起事端的!”
“饭馆老板是怕你删除了犯罪的证据,才骗了你,你说姜夏天故意挑起事端,这还有待证明,现在视频证明你就是砸了姜夏天的脑袋。”警察痞笑着说。
我的手腕猛地一个冰凉,低头一看,他已经用手铐套住了我的手腕,这会,我想挣扎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就说是你这个恶毒的孩子砸了我家宝贝女儿,年纪小小的,心肠咋就这么歹毒?”姜夏天她妈冲过来,对着我的脑袋就连抽了三巴掌。
我被她扇地晕乎晕乎的。
老羊连忙拉住姜夏天她妈:“孩子她妈,你别激动。”
“别激动?我家宝贝女儿被人砸了脑袋,你叫我别激动?要是你家女儿被砸破了脑袋,你也不要激动啊!为人父母,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姜夏天她妈大声嚷嚷,硬是要来打我。
老羊双手抱住她,死死拉住她。
一旁站着的医生也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拉住姜夏天她妈,这时,那头的姜夏天就直叫着头疼,医生左顾右盼之下,又倒回去察看姜夏天的病情。
警察和律师都在冷笑着看着这一场病房的闹剧。
这一瞬间的我,真心有了后悔之心,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冲动,假若自己没有那种釜底抽薪的勇气的话,自己就不会被冠上杀人未遂的罪名,双手也不会套上手铐。
忽然,我委屈地想哭。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错啊!凭什么别人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回去?到头来,我这个受害者却变成杀人犯?
我很想很想我爸妈,要是他们在这里,姜夏天她妈有什么机会能够碰到我半根汗毛?
一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油然而生。
我冷眼环顾病房。
老羊和姜夏天她妈扭打在一起,本该是维持公平正义的警察和律师却是满脸冷漠,姜夏天那张假装痛苦的脸蛋之下藏着一抹丑陋的狞笑,医生慌忙的背影,病房门口外边看戏的发出嬉笑和好奇目光的病人。
难怪中国讲究血缘,讲究家族,讲究团结,一旦陷入孤立,要么强大到无惧一切,要么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姜夏天她妈是着了魔,使劲推开了老羊,双手如同尖利的爪子朝我的脸蛋抓来。
忽然之间,我的内心冒出了一声呐喊。
不!
我不能就这样轻易被打败!自己之所以远离父母,就是为了成长,为了走自己想走的路,就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反过来保护父母的!
我用手肘撞开了警察,举起双手将姜夏天她妈的那一双爪子给甩到一边,然后再猛地用手铐对准姜夏天她妈的脑袋砸了过去。
“啊!”姜夏天她妈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警察立马就把我拉开,老羊再一次扑向姜夏天她妈。
警察试图把我拖出去,而我使劲地想要留在这个病房,为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他们这狼狈为奸的黑暗的欺压。
我俯瞰姜夏天她妈:“你要是打我,那你继续,在场有警察,有律师,还有老师和医生,他们都是目击证人,是你先袭击了我,我刚才只是自我防卫!哎呀,医生,我也觉得脑袋很疼,会不会被她抽的脑震荡?律师,她算不算杀人未遂?”
律师清咳几声,扭开头,假装没听见。
我反过来看向警察:“警察叔叔,我是未成年,就算我犯了什么罪名,你顶多就把我带回警局,也不能直接定我的罪名吧?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先通知监护人过来?而且,我有权上诉!我也有权怀疑,饭馆老板给的视频是伪造的!不然,为什么视频是残缺的?难道这不是为了掩盖真相,刻意而为之?”
当我这一通话掷地有声地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内,他们看向我均是一怔,纷纷停止了自己那滑稽的表演,好整以暇地站好。
警察微微皱眉,略有不悦:“你个学生,懂什么啊?”
我轻轻一个勾唇:“我是不懂,但我懂什么叫未成年人保护法!我也懂,就算是犯人,警察也有必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刚才,请问你在干嘛?杨老师,他刚才的见死不救,算不算失职呢?医生,你们这医院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怎么说,这病房里的录像机肯定不会像小饭馆那样说坏就坏了吧?如果这监控视频放在了网上,律师,你觉得,你这律师的名号还怕不够响亮?”
被我点名的人完全怔住了。
我带笑地看着姜夏天和姜夏天她妈:“老天怎么说也是有眼的,你们以为利用金钱和权力就能蒙混众人的嘴巴和眼睛?请问,你们到底有多少的钱来搪塞目击人的嘴?有什么权力差遣人民的奴仆?到底是我要伏法,还是姜夏天要道歉,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你们也别着急!阿姨,敢情你家女儿就最宝贵了?我也是我爸妈的掌中宝。还是你认为,我爸妈远在国外,就赶不回来了?”
我故意把我爸妈远在国外的消息放出去,是要姜夏天她妈知道,我也不是个软柿子,她连我的背景都没了解,还敢胡作非为!
他们要是跟我论黑,那我就不怕跟他们玩起黑吃黑。
刚才的一场闹剧霎时变成了哑剧,所有人都被我这个黄毛丫头吓唬的敢怒不敢言。
忽地,病房的门开了。
校长,宫赤司,还有几个校主持队的队员,以及几名警服看起来比我身边这位警察要高级多了的警察走了进来,他们这群人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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