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病床上发呆。
阳光从开着的窗户清亮亮地洒落进来,冬天的天空特别的干净,干净得犹如一块透明发亮的蓝色宝石。
外头的雪地上,不知哪个班的人在上体育课,那些人奔着,躲着,闹着,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时不时砸在羽绒服上爆裂而落,他们打闹的笑声从窗外传了进来,我听着,看着,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点滴至少还有半瓶,便软下身子,将大半身子滑进了被子里头。
这时,顾北辰才出声:“想出去玩?”
我看向他,看着身形臃肿的他,眼睛就有点发酸:“嗯。”
“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现在,不准哭鼻子。”他将手里的盒饭放在床头柜上。
“嗯,你一定要带我出去玩啊!算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
“好,起来吃饭,待会要吃药。”
“你买糖没?”
他一愣:“没有。”
“我现在出去买。”他起身又跑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的让我叫住他也叫不来。
不到十分钟,他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装了各种糖果,有阿尔卑斯糖,巧克力牛奶夹心糖,瑞士糖果等等,琳琅满目。
由于我的手在打点滴不方便,顾北辰打开了食盒,喂我吃。
吃完饭后,他又很体贴地将药放进一个塑料杯子里,让我倒着吃。
吃完药后,我的嘴里含着一颗硬糖,嘴里尽是甜味,就连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药性果然很强,糖果还没在我的嘴里完全融化,我也没来得及与顾北辰聊上几句话,便困顿地合上了眼睛。
在这世间,不同的人对于自己深爱的人有着不同的仪式去告白,直至今日,我仍魂牵梦萦着顾北辰的告白,在一个漆黑的巷子里。
虽然,我从未对顾北辰说过一句,我喜欢他。
他从来没有听过我的告白,可是,我想他的内心能听见,我那最沉默的告白。
在这时光的长河里,我的爱恋渐渐地被磨炼成了最沉默、最深沉,最浓烈的热爱。尽管没人教过我什么是爱情,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能做的就是,每一个清晨,都是我的电话叫醒了睡梦中的顾北辰,每天的早餐,午餐,晚餐,都是我陪在你的身边,我所能做的,仅仅就是这样。
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似乎,我从没有过像今日这般的困倦。
天快黑的时候,童乐乐来探望我时,她那清脆的嗓音一下子就令我从梦中清醒过来。
刚睁开眼,便看见了顾北辰那一双如同深海一般沉静深邃的眸子。
夜色正在慢慢地笼罩着整个病房。
我揉揉眼:“几点了?”
“六点了,你的烧退了?”童乐乐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好像退了。”
“你吃晚饭了没?”
“吃了。”
“药呢?”
“吃了。”
“你可以走了吗?”
我看向顾北辰。
顾北辰点头。
我又重新望向童乐乐:“可以走了,要去上晚自习吗?”
“你都病了,上什么上?走,咱们逛操场去!”
“啊?这天都黑了。”
“这样才好玩啊。”
童乐乐不由分说就硬把我这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从床上拉了下来。
顾北辰这个学霸竟然也跟着童乐乐瞎胡闹,也紧跟而来,不过他将自己的那件羽绒服套到了我的身上,自己就穿了毛衣。
本来我想以此为借口,不想去操场,然而顾北辰却说,自己身上的肉厚,不怕冷。
我就无语了。
童乐乐和纪默和好了。
一到那黑漆漆的操场,他们两个一道儿先走了,留下我和顾北辰两个人两两相望。
我低头看着顾北辰的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顾北辰牵着我走。
如今这个时候,晚自习早就开始了,黑透了的天地间,仅有成双结对来幽会的学生。
我们两个人手牵手,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的操场。
到了第四圈,我不想再走了。
我便停下来:“胖子,我走累了。”
“回去?”
我眺望校门外的车水马龙,应道:“嗯。”
不知为何,我提不起精神来跟顾北辰聊天。
这一天晚上,他送我到宿舍楼下,他轻轻地吻了下我的额头,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回各自的宿舍去了。
粉笔的碎屑在课室的空中飞舞着,物理老师仍站在讲台上絮絮叨叨,有着一副口水不说干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呆呆地望着唾沫横飞的物理老师。
脑中就听见几个词语,安培,伏特,电压,开路,闭路,串联,并联.......
接着,物理老师还在黑板上画了一副又一副的电路图。
童乐乐烦躁地低语:“这老头画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看不懂?”
后边的同学回答:“我觉得是这个老师教的不好,不然明明那么简单的电学,我怎么可能学不会。”
“算了吧,你根本就不是学理科的聊,你史地政三科能拿满分,理化生,加起来能有六十分及格都很不错了。”童乐乐见机嘲讽了一句。
那后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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