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这辆跑车走下来一个黄头发白皮肤的男性外国人,他对我弟说了一些话后,从车里拿出一束玫瑰花,又驱车离开。
我弟捧着玫瑰花,笑哈哈地朝我跑来:“姐!姐!”
“葱头,你喜欢男的?”我盯着他手里的玫瑰花,内心皆是惊讶。
我弟斜了我一眼:“我没你这个姐。”
“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姐啊。”
“姐,是你没把我当弟弟,有姐夫也不告诉我。”
我立马站直了腰背:“什,什么。”
“那个帅哥说,我姐夫特别思念你,特意让他做个信使,给你带句话。”
我即刻丢下扫帚,凑到我弟面前:“那个外国人有没有说让他带话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的名字很搞笑,叫胖子。”
“那他带的话是什么?”我紧张地看着我弟。
我弟却跟我卖关子:“我好像忘了。”
这小子肯定是想敲诈我。
我觑眼:“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可先告诉你啊,我现在比你还穷,身上没什么钱啊。”
“这束玫瑰花给我。”他奸笑着把那束玫瑰花藏得身后。
对于玫瑰花,我也没多大兴趣,反正花是迟早会凋谢的,顾北辰送花也不过是讨我欢心,重要的是话。
我点了点头:“你要就拿去,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话。”
我弟对我招招手。
我俯身。
他在我耳边笑着说:“那个胖子姐夫说啊,你的下一任太丑,跟你很配。”
我皱眉。
“哈哈,姐,我觉得姐夫说的没错。”他嘲讽着我,拿着那束玫瑰花就跑开了。
熊熊的怒火蹿上了胸口,我追上我弟,把我弟揍了一顿,把那束玫瑰花丢地上,狠狠地踩上了两脚。
打那之后,我们冷战了。
对于我们吵架的理由,至今我觉得实在是太高级了,别的情侣都是因为第三者,金钱,利益或者家庭,而我们竟然是为了美国的总统,一个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的人。
如果我和顾北辰是国家主席,指不定这小小的冷战会引发中、美两国的冷战,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可惜,我们只是一介草民。
一月二十二日,我们一家人回中国过春节。
难得我们一家人聚在一块吃晚饭。
晚饭席间,照旧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新闻上正报道着一起案件,关于先前纠纷许久的三鹿奶粉事件,终于有了锤音。
三鹿集团原董事长田文华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余一干人等也有或轻或重的处罚,其中有一些人的面孔,我见过。
我看着这新闻,只觉得世态炎凉,社会险恶以及法律公正。
可是,当我转头夹菜的一刻,发现我爸的脸色变了,他神色凝重地端着饭碗,也没动筷子。
饭后,我爸穿上外套,提着公文包,出门了。
我问我妈,我爸干嘛去了。
我妈平静地洗着碗,淡淡地回我,说是,我爸有好友相约,喝酒去了。
那日,我爸离开后,就没回家了,就连除夕夜和春节都没有回来。
我心中的不安就像一根藤蔓正一点点葳蕤起来。
正因我爸这事,我得以跟顾北辰结束了冷战。
除夕夜那晚,我看着我妈孤零零地且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难过,就躲回房间,给顾北辰打了个话。
电话是接通了。
但他那头烟火和鞭炮的声音太大,我根本听不见。
我说什么话,他估计也没听见。
他把电话挂了,给我发短信“跟下一任闹掰了?”
“别闹了,我那是开玩笑的,胖子,我爸没回家过年,我觉得我爸有什么事,心里怪慌的。”
“傻,你还小,你自己都没顾得上,还顾得上你爸?好好过年,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去管。”
“可是我爸从来没有这样,就算生意在忙,也不会不回来过年的。”
“傻,你在哪?”
“我在家啊。”
“中国还是巴黎?”
“中国。”
“那你等会。”
“你干嘛?”
我这条短信发出去后两个小时,他都没回话。
直到快要十二点的时候,他才打来一个电话。
我昏昏欲睡地按了接听:“喂。”
“出来。”
他的声音很是高亢。
我立马就清醒了,连鞋子都没穿,一路从楼上狂奔下来:“胖子,你来我家了?”
由于我跑的很快,发出很大的声响,把我那玩着手机的弟弟和看电视的老妈也招惹了出来。
刚推开门,啪的一声,有一团白光咻地冲上了半空,然后哗啦一声响,绽放出绚丽的烟火。
“哇!谁这么不怕死,敢在这里放烟花啊?”我弟惊叹又佩服。
我看我妈在一边,没敢跟顾北辰说话。
看了一会的烟花,就听见保安在喊着捉人。
我担忧地也想跟出去看看。
我妈把我拉住:“别去,太危险。”
“妈,我就去看看。”
“不行。”我妈特别坚决,还给我弟使眼色,两人合力将我拖回了家。
我又急匆匆地跑回房间,给顾北辰打电话。
他气喘吁吁地笑着问我:“好看吗?”
“好看。”我忧心忡忡地责骂:“我们小区是不给放烟花的,胖子怎么变得这么笨,还跑来放烟花!而且,你家在哪啊?这么快就过来了啊?”
“我搭飞机过来的,我回家了,你早点睡,新年快乐。”
我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手机那头真传来飞机起飞时的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之后,他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了,我就挂了电话,给他发了条短信“新年快乐,晚安。”
他回了两个字“晚安”,就再也没下文了。
二月十二日,三鹿奶粉破产。
二月十三日,印度的一辆火车脱轨,造成了十六人死亡,一百六十一人受伤。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按照以往,我爸会和我妈出去过二人世界,我也打算偷偷去找顾北辰。
奈何,我爸的助理上门来通知我们,我爸出事了,目前正在印度的一家中饮合资的医院里。
我和我弟傻了眼,我妈却不急不缓地招待了助理,又慢条斯理地订了机票,收拾行李,独自一人前往印度,把我和我弟托付给了司徒阳。
我和我弟就这样住进了司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