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是偷了哪位贵人的物件儿,我这馆子可说不清楚了。”
“祝妈妈,我是乔老板家的。”福夏见林知夏已被人架起,急忙辩解。
“乔老板,哼!今儿你们惊着我的贵人了,搬哪个老板出来也不好使。”祝颜冷着脸。
孙邈没有出声,打量着林知夏:这小子,倒是生的好看,穿戴也像个少爷,摆明了跟那丫头不是一路的。
“还不带走!别脏了孙副官的眼。”祝颜喝道。
林知夏心中暗暗懊恼,这第一个任务就办的如此狼狈,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祝妈妈还请消消气。”说话的是柳绿。
“柳绿姐姐!”福夏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若是被乔老板知道她得罪了祝妈妈,这可不是一顿皮肉苦能解决的了。
“哟,这倒是稀奇,你怎么来前头了。”祝颜语气不善,还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祝妈妈就别为难这两个小的了,他们只不过是来送香粉的。还请卖我家阮姐姐个面子,这一次就饶过他们吧。”柳绿福了福身。
祝颜一顿,没想到这事儿阮红妆居然插手了:“阮掌柜既然开口了,这两个小东西,柳妹妹尽管领回去就是。”
柳绿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汉子便松了手,将林知夏二人送至柳绿身边。
“哎呦,孙副官,让您见笑了,来来来,我送送您。”祝颜不再理会柳绿一行人,挽着孙邈的手就向外走去。
这阮红妆看来在这踏云馆中是说的上话的……孙邈扭头看了一眼柳绿,意味深长。
“你们走吧,以后的香粉就送到小门口,让人通传一声,我自会派人来取。”柳绿将二人带至后门口。
“柳绿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别告诉我家乔老板啊……”福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你好自为之吧。至于你……”柳绿俯下身子凑到林知夏耳边,“唐楼的人,踏云馆随时欢迎,只需亮一亮你那宝贝,就立刻会有人来接应你。”
林知夏大惊,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脊背上密密的布了一层冷汗:“你们……究竟是谁?!”
只听得一阵轻笑,踏云馆的小门“嘭”的一声关上,却是无人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福夏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小眼睛瞪着林知夏:“虽然你累得我闯了祸,但也是我自己活该轻信了你!以后街上见着我也绕开走,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就转身离去。
林知夏苦笑,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罢了,不过萍水相逢,未必会再见面。
“怎么就惹得人家姑娘生气了啊?”
林知夏身后传来一把带着笑意的嗓音,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林西陆。月色皎皎,林西陆被这清朗的月色镀上一层光晕,缓缓走来,宛如谪仙。
林知夏一时之间看呆了,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都九点了,此行可有收获?”林西陆一笑,更生光辉。
“这踏云馆,果真不简单啊……”林知夏抬头望向踏云馆的招牌,一块一人多高的真金字匾悬在门楣正中,踏云馆三个本来再普通不过的字眼,此时看来,隐隐的透着股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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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折腾,并没有找到关于媪和宋轶的半点线索,反倒是踏云馆的那几株玉兰花让林知夏辗转反侧。
入秋之后,天气虽还带着热气,但总是一日凉过一日了。玉兰花本应在早春开花,花期极短,左右不过十日,勉强也撑不过半个月,花落之后开始抽芽长叶,直至冬天,叶落,此为一期。
可这踏云馆中的玉兰花,却反常的开的如此茂盛,《左传》有云:“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这乱世之中妖物横生已经应了这最后一句,踏云馆中的妖异玉兰定是应了这第二句。
只是这妖,是好是坏,该不该诛,能不能诛,又另做他说了。
“不行,我还得再去一次踏云馆!”林知夏暗下决心。
身份既然已经被识破,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这一回,林知夏穿戴整齐,顶着正午的日头,立在了踏云馆门口:“请向柳绿姑娘通传一声,唐楼小七爷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