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局势忽然变得扑朔起来,县学附属学堂已经出局,长青学堂最后得分上下,总分低了余庆学堂半分,他们也出局了。
现在就只剩下延英学堂,如果延英学堂得分上上,那延英学堂就会最终夺得了这次县士选拔赛的魁首。
如果延英学堂得分上中,那就和余庆学堂得分一致,两个学堂则要进行加赛,决定最后的第一名。
这时,齐雍抬起头来,有意无意地向程著望去,两人不露声色交换了眼色。
徐重再三交代过他们,范宁的上绝题很强,比赛不能拖到加赛阶段,必须在五题内分出胜负。
程著给齐雍使眼色,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自以为这个眼色极为隐蔽,殊不知朱佩一直在盯着主考官齐雍,齐雍和程著交换眼色的一幕,被朱佩看到了。
她立刻站起身,高声道:“赵学政,为了公平起见,能否请县学教授也参与打分?”
赵修文一怔,“你为什么这样说?”
朱佩冷冷道:“我看见主考官在和程院主眉来眼去,我不知道他们是在暗示什么?”
“胡说!”齐雍怒斥一声,“根本没有这回事。”
他心中却惊叹,“这小娘子的眼睛真毒啊!”
赵修文摆摆手,“规矩不能顺便乱改,你坐下吧!”
刘院主也表态道:“朱佩,不要随意干涉考官评卷。”
范宁拉住她手腕,笑着把她拉坐下来,“不用担心!”
“什么叫不用担心!”
朱佩的一腔不满都发泄在范宁身上,她怒视范宁道:“你信不信,你这首诗他们最多打分上下。”
范宁淡淡一笑,“你不用担心,我写这首诗,就已经给这帮混蛋挖好了陷阱。”
“你这话什么意思?”朱佩心中有点惊讶,难道范宁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范宁笑了笑,“等着瞧就是了!”
“你——”
朱佩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自己为了他能夺得县士选拔赛第一,全力以赴地帮助他,甚至不惜和姨母翻脸,可这臭小子居然还暗中留一手,他居然还不肯告诉自己。
朱佩又悄悄地踢了他一脚,低声咬牙道:“你今天不说,以后休想再让我帮你!”
范宁见她真急了,便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佩捂着嘴,惊愕地向包拯望去,原来臭小子和这个包大人.....
“万一他不肯替你出头怎么办?”
范宁淡淡一笑,“放心吧!他若不站出来就不是包拯了。”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范宁还是有一丝担心。
最后一个打分是延英学堂,他们考题是作七言诗一首,内容描写城廓或者村舍。
主考官齐雍打开范宁的诗,愣了半天,这首诗写得好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简直堪称绝句。
齐雍有点为难了,这首诗打分太低,有点太明显了。
如果打高分,余庆学堂就得下去,不符合他们的计划。
齐雍眼珠一转,他有办法了,反正最后打分是取多数者为准,只要最后把延英学堂的总分拉下去就行了。
他把诗分发给众人看,笑道:“今天着实累坏了,打完这个分,我们就可以回去休息!”
这是在暗示众考官,不能出现平局。
众考官心领神会,打出了自己分数,最后得分如示:三个上下,一个中,一个上中,一个上上。
赵修文打的是上上,如果综合起来,那最后的得分就是上下。
这个结果顿时令余庆学堂欢呼起来。
就在主考官要宣布之时,包拯实在受不了范宁鄙视的目光,只得站起身道:“请稍等一下!”
包拯原本不想干涉这次吴县的县士选拔赛,只作看客。
但这么明显的偏袒,事关科举公平,他如果真的视而不见,那他就不是包拯了。
众人一起望向包拯,“转运使有什么指教?”李云连忙笑问道。
包拯笑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同一首诗有人给上上,有人却给中,差距如此悬殊,让我对这首诗有了兴趣。”
李云立刻让赵学政把诗交给包拯,包拯看了一遍,不由一怔,这不就是庞籍府中的那首诗吗?
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范宁的用意,他顿时苦笑起来,这个臭小子在给自己挖坑呢!
他把诗交给李云,“县令也看一看吧!”
李云读了一遍,惊叹道:“这诗写得很好啊!”
包拯笑着摇摇头,“岂止是很好,连天子都对这首诗赞不绝口。”
李云吓了一跳,连天子都赞好的是,在吴县才得一个上下分,这不是打天子的脸吗?
他当即把赵修文叫上来,一拍桌子,冷着脸道:“为什么这首诗要给分上下?”
“下官给这首诗打分上上。”
李云心中恼怒,用指头戳着桌子道:“你糊涂!你是负责整个县士选拔赛,而不是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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