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蟹黄和蟹膏令人垂涎欲滴。
这时,从楼梯口上来一群士子,足有七八人之多。
只听有人笑道:“大家今天尽管放开肚子吃,我请客!”
“老范今天大方了!”
范宁停住了嚼蟹,抬头向楼梯口望去,他一眼便看见了四叔范铜钟,只见他满面春风,看样子他今天也自我感觉良好。
“哟!你们也在这里。”
范铜钟眼睛毒辣,一眼便看见范宁,他走上前得意洋洋道:“阿宁,你今天考得不错吧!”
范宁笑了笑,“我考得一般,应该没有四叔考得好!”
“那是!你科举经验还不够,再积累几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时,范铜钟目光一转,又看见明仁和明礼兄弟,他顿时笑了起来,“真巧,你们也在这里!”
明仁和明礼没有范宁的底气,连忙起身陪笑道:“四叔,好久不见了。”
“你们两个过来,我正好有件事情要找你们帮帮忙。”
范铜钟不容分说,把兄弟二人拉到楼下。
范宁摇了摇头,这兄弟二人就像两只撞在蛛网上的小飞虫,被四叔这只蜘蛛抓住了,后果可以想象。
片刻,范铜钟眉开眼笑走上楼,向范宁挥了挥手,“阿宁,你慢慢吃,我们去楼上雅室,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一群府学生笑哄哄地上了三楼,这时,明仁和明礼才慢慢吞吞走上楼来,两人就像霜打的叶子一样,整个精气神都蔫掉了。
两人一屁股坐在位子上,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明仁、明礼,怎么了?”众人还从未看见一向乐观的两人居然也有如此沮丧的时刻。
范宁笑问道:“这次被他敲诈了多少?”
明仁叹了口气,“我刚取的五两银子被他借走了,明礼也是!”
“既然只是借走,那肯定要还的,毕竟他是你们四叔啊!”蔺弘有点不太理解两人的沮丧。
明礼也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家丑不可外扬,这次算我们倒霉。”
他这句话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看来范家兄弟这位四叔也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
次日,科举继续举行.
今天的考试是重中之重,考对策,对策题在整个科举中占分比最大,约占了近一半的分。
所以,有句话就叫做得对策者得科举,这句话不光是指解试,省试甚至殿试也是一样,殿试只考一道对策题,临时出题,完全就是考士子的真才实学。
不过,如果别的科目失分太多,就算对策题答得再好也没有意义。
范宁两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告诉了所有同伴,这次对策题会考劝农,范宁也不知道他的伙伴们准备得如何?
别人不清楚,但范宁知道苏亮和李大寿是认认真真听从自己的建议,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深入田间地头,了解农民的疾苦。
天还没有亮,考试院前点满了灯笼,灯火通明,将考试大门处照如白昼。
今天没有再验身份,队伍进度快了很多,搜完身便可以进入考试院中。
“范宁!”
苏亮从后面快步追上了范宁,小声笑道:“说实话,我很期待啊!”
昨天晚上,赵学政给他的议论文评分为甲等,令苏亮大受鼓舞,加上他深入乡村调查了一个多月,对大宋的农业,对农民的疾苦了解得十分透彻。
使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范宁微微笑道:“我就送你两个字,冷静!把握好这两个字,相信你今天一定能拿高分。”
苏亮点点头,“我记住了,范宁,也祝你今天发挥出高水平!”
........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范宁坐在考房内耐心地等待着开考的钟声,桌上的砚台里已经磨好满满的墨汁,笔也搁在砚台上。
卷子上已写好了名字和卷号。
晨曦穿透了乌云,褪去浓厚的夜色,给大地染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灰明,灰明中又透出一缕青色。
范宁很喜欢清晨的感觉,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清冽的空气,空气中深深的凉意使的头脑变得格外清爽。
‘咚——咚——’
开考的钟声终于敲响,考官手中的铃声也随即响起。
几乎所有的考生的摒住呼吸,等待着题目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终于来了,士兵举着木板走来,范宁看清楚了木板上的题目。
《兴农九策》
范宁心中弦蓦地一松,轻轻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