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楼,却发现二楼的摆设都完全变了,靠墙的格子架都没有了,只有一座造型高古的古玩架,摆放几块普通田黄石,范宁有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朱佩倒是了解情况,对范宁解释道:“现在田黄石的价格已经上来了,就这种普通田黄石,价格就要百贯,冻石田黄石更是珍贵,范二叔决定先卖普通田黄石,冻石田黄石留到以后再高价出售。”
范宁当然知道田黄石的珍贵,但那是要到明清以后,但现在还是宋朝,只是因为天子喜欢,所以才一时洛阳纸贵,要形成全民认可它珍贵的意识,还需要时间沉淀,不可能这么快。
这种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能说有声誉而没有美誉,定价这么高是否合适?
范铁戈安排好伙计去清扫街头,他也走上二楼,他见范宁望着古玩架发怔,便解释道:“现在生意还可以,差不多每天都能卖出两块田黄石,今天被人捣乱,属于例外情况。”
“没人买冻石田黄吗?”
“当然有,每个客人都喜欢冻石田黄,但价格昂贵,每块价格基本上在三百贯到五百贯,比普通田黄贵多了。”
范宁沉思片刻又问道:“别的店也有田黄石出售吗?”
“都有,不过都是从我们这里买过去的,第一天他们买走了近五百块,就变成了他们的货物,我们低价卖出,亏大了。”范铁戈想到这件事,心中就是一阵恨意。
“那他们卖得如何?”
范宁现在并不关心谁占便宜,他只关心整个田黄石的销量。
范铁戈摇摇头,“他们买走的都是普通田黄石,据我所知,基本都没有人买,田黄石都是我们店卖给客人。”
范宁低低叹口气,“这么大的京城,两百余万人口,富豪成千上万,居然每天才卖出两块田黄石,说明大家都还不认可这种奇石,还需要时间沉淀。”
范铁戈愕然,半晌问道:“那阿宁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范宁沉思良久对他道:“以后田黄石论两来卖,普通田黄石十贯钱一两,冻石田黄则卖五十贯一两,而且不卖原石,都卖雕刻品,朱哲的雕像在五十贯一两的基础上再加五百贯钱。”
停一下范宁又道:“田黄石主要用来做印,所以制钮很重要,要多摆一些空白印章,放在精美的盒子让客人选。”
范铁戈默默点头,“我明白了!”
朱佩在一旁笑道:“田黄石的事情以后有的时间谈,咱们先说说今天泼皮的事情,范二叔了解多少?”
范铁戈请二人坐下,他轻轻叹口气道:“事情不是今天才发生,实际上在我的意料之中,还是和田黄石有关!”
“是明珠奇石馆吗?”范宁冷冷道。
范铁戈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范宁这么快就发现端倪了。
范铁戈点点头,“明珠奇石馆是领头者,但其他几家奇石馆也有份。”
“二叔最好从头说起!”
“事情还得从刚开业那天,那时我们不懂行情,以十贯钱一块的价格卖田黄石,结果一个上午就卖了近五百块,刚才我已经说了,都是被各家店铺买走。
不过明仁很精明,他在前一天晚上,把冻石田黄全部撤下来,换上普通田黄石,所以各家奇石馆买走的都是普通田黄,润泽程度远远不如冻石田黄。”
范宁忽然发现不见明仁,连忙道:“二叔,容我插一句话,明仁呢?”
“他去福州了,前天一早出发,我们要开发其他高品寿山石,他们去着手实施了。”
“二叔请继续说!”
范铁戈又继续道:“后来他们也得知还有品质更好的冻石田黄,前天下午,五家奇石馆的掌柜一起来找到我,为首之人就是明珠奇石馆的杨掌柜,他们提出分享货源,或者我以低价大量卖冻石田黄给他们。
这种无理要求我当然一口回绝,杨掌柜就威胁我,这种赚钱的事情不能一家独享,否则我们店铺很难做下去,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然后就出现今天泼皮堵门的事情。”
“这家明珠奇石馆是什么背景,二叔知道吗?”
“我只知道他们刚刚换了东家,东家姓张,听说他兄长好像是国丈!”
“张尧承!”朱佩和范宁异口同声道。
两人都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又遇到了张尧承。
朱佩见范宁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意,便问他道:“你打算怎么做?”
范宁冷冷道:“和其他四家的合作不是不可以,但要把今天的帐算清楚再说,至于明珠奇石馆,它不是想与我们合作,而是想独家垄断田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