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朝报》就比较严肃,客人一般都是关心时事政治的文人士大夫。
当然,两者客户也有重叠,像朱元丰这种既看《小报》又看《朝报》的人不在少数,各家茶馆、酒楼、妓馆都订了不少《朝报》和《小报》,虽然报纸赚钱比不上暴利行业,但影响力却很大。
范宁走进大门,一名引路小厮迎了上来,“客官是要爆料,还是商谈买报?”
一般来报关的人,要么是前来提供消息的爆料者,拿一点赏钱,要么就是开茶馆酒楼的掌柜,前来谈生意,想长期购买报纸。
范宁取出李襄的拜帖,淡淡道:“我来找你们李东主,他请我早上过来。”
小厮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找大执事,孙大执事就在大堂,他连忙迎上来道:“阁下可是范知州?”
范宁点点头,“我正是!”
“李东主在内堂等候,请随我来。”
范宁跟着孙大执事向内堂走去,范宁望着正在伏首写文章的笔先生们,笑问道:“一天要写四个版面的内容,来得及吗?”
“分工协作,基本上来得及。”
“那雕板呢?每天雕板都要换新的吧,每天雕那么多字,来得及吗?”范宁笑问道。
这个时候还没有活字印刷,事实上,就算出现活字印刷,也无法取代雕板印刷,主要是泥活字印刷的效果太糟糕,字迹模糊一片,远不如雕板清爽整洁。
而且雕板就算刻错字,把错字挖掉后再补一个新字就行了,几乎看不出来雕板是补过的,完全没有刻错一个字就废掉一盘雕板的道理。
孙大执事微微笑道:“看来范知州完全不了解报馆做事方法。”
“哦?但闻其详!”
“范知州看到的一张《朝报》前后四个版面,你肯定以为要刻四张雕版,实际上是刻十六张雕板,四张雕板拼成一个版面,比如这个!”
孙大执事随手拿起一张雕板,用力一拆,雕板立刻分成了四块,原来是楔合在一起的。
“四个雕板工匠负责一个版面,一个时辰就刻好了,雕板其实很轻松,关键是印刷,十几万份报纸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印好,所以只能在中午前开始发放。”
范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雕板都是分成很多小块,由不同的人来雕刻,难怪效率很高。
不多时,范宁来到内堂,孙大执事请范宁稍候,他进去禀报,片刻,一名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在下李襄,欢迎范知州来报馆。”
范宁歉然道:“昨天正好不在府上,让李东主白跑一趟。”
“哪里!哪里!是我没有事先约好,去得唐突才对,应该是我道歉!”
“呵呵!无妨,今天也是想过来看看报馆是什么样子,心中一直很好奇。”
“那要不要我陪范知州参观一下?”李襄热情地提议道。
范宁摇摇头,“不必了,刚才孙大执事已经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原来如此,范知州请!”
范宁跟随东主李襄走进内堂,两人分宾主落座,孙大执事连忙安排人上茶,他自己坐下下首。
李襄笑道:“《朝报》一直想写一篇文章,好好介绍一下鲲州和范知州,但一直没有机会,不知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范宁笑着点点头,这就是后世的专访了,这也是来《朝报》馆的主要目的,他也向借《朝报》向天子赵祯传达某个信息。
“不知李东主想问什么?”
“范知州现在方便吗?”
范宁微微一笑,“随时可以!”
李襄大喜,连忙让孙大执事安排速记手,他要亲自问范宁一些问题。
“听说韩相公两年前出巡鲲州时曾核对账目,发现几百万两黄金和上千万两白银经过鲲州官员的手,却没有短少一两,实物和账目完全吻合,在朝廷引发轰动,为什么鲲州能做到这一点?”
范宁想了想道:“这是因为我身为监察御史,在鲲州建立了一套完善的监察手段,我们不仅对黄金白银的数量进行监察,同时对官员也要进行监察,早一点发现问题,就早一点提醒,以免官员陷得太深,最后锒铛入狱,这也是对官员的爱护,鲲州官员确实很清廉,这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