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太深,小婿至今记忆犹新。”
贾昌朝点点头,他相信了女婿的话,既然范宁是个厉害人物,那他就得把轻视之心收起来,他又负手在书房内走了片刻,回头对李云道:“你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范宁的老底,找一找他的把柄。”
李云是审官院的两个头目之一,找一个官员的把柄当然不难,但李云心里很明白,其实哪个官员都有把柄,关键是上位会不会放在心上,若上位者视而不见,你找到的把柄就算堆得和山一样高也没有用。
不过这话他不敢给岳父说,这些道理岳父会不懂?他既然要找范宁的把柄,自己老老实实去找就是了。
“小婿这就去查!”
“你现在就去!”
李云明白岳父的意思,他和儿子还有话谈,倒不是自己作为女婿要疏远一层,而是下面要谈的话和自己没有关系,李云很清楚自己在岳父心中的地位,在某些时候真比他儿子还重要。
李云知趣地告辞了。
贾昌朝含笑望着女婿离去,他这才回头淡淡问贾炎道:“欧阳修的事情现在到哪一步了?”
..........
范宁一早便来到吏部,卸职在这里,任职也在这里,这是每个官员升迁或者调任必走的程序。
不过巧的是,范宁在吏部大门处居然遇到一个老熟人。
“李县令!”
范宁忍不住喊了一声,前面人回头,果然是当年的县令李云。
“啊!范宁。”
李云也露出一丝惊喜,快步走上前,虽然他昨天就在着手调查范宁的把柄,但他现在的惊喜却是发自内心,毕竟他乡遇旧识是人类一件美好的事情。
范宁有点不好意思笑道:“一直习惯了叫李县令,多有冒犯,现在应该叫你李郎中才对。”
李云是从五品官阶,但正式职务却是六品的吏部郎中,知审官院事是他差遣官,从五品官阶任六品官好像委屈了一点,但吏部是例外,吏部本身就要高其他五部半级。
李云现在只是调查范宁,还没有到和范宁为敌的程度,所以这会儿他的笑容很真诚,至少范宁感到很真诚。
“叫我李县令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刚才应该叫你范知院?”
这倒也是,称呼在某种程度代表一种交情,他和范宁的交情就是从县令和平民的关系开始的。
当然,当年的交情只是一个起点,现在他们不能再回到原来的起点了,就像小时候没有上过幼儿园,三十岁以后就算再遗憾,也不能再去补这一课一样,客气归客气话,范宁还真不能再叫李云为李县令,李云也不能再直呼其名,两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称呼。
“范知院今天这是来正式上任吧!”
“要过了你们吏部这一关才算是正式上任啊!”
李云摆摆手,“对五品以上官员确实如此,但对于范知院这样的高官,吏部不过是来走走形式罢了。”
两人走进吏部大门,中间是一条中轴线,将吏部一分为二,左边是吏部四司,右边是审官院,范宁要向左走,李云则要向右拐,两人该分手了。
“第一次在朝中为主官,以后还请李郎中多多关照。”
“范知院太客气了,有空来我家里坐,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一定!一定!”
两人拱拱手,很客气地告别,范宁是不是真客气暂且不知,但李云的客气中肯定掺杂了虚伪的成分。
没办法,昨晚才调查人家的把柄,第二天就要和人家泪眼汪汪执手叙旧,神仙也办不到,当然,镇元大仙例外,前一天还要把猴头下油锅,第二天就要和人家烧黄纸拜兄弟了。
范宁走进吏部,接待他的依旧是吏部侍郎曾公亮。
其实曾公亮帮他办理入职手续不重要,重要的是,曾公亮要陪他去谏院正式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