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上午,一艘五百石的客船驶入了京城,时隔两年半,范宁再一次回到了京城。
京城几乎和两年多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连水门旁的几名税吏依旧是原来的面孔,进了水门第一家店铺叫做张角儿面馆,刚开始红边黄底的旗幡,便听见一声吼叫声,“汉子,老娘喊三遍了,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再下三碗肉汤面!”
一个女人杀鸡般的叫喊声依然和两年前一样,萦绕在范宁耳边。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仿佛他昨天才离开京城。
范宁的船在大相国寺北面的汴河码头缓缓靠岸,范宁下了船,感谢了船夫,便带着两名挑行礼的家丁和茶童小文向奇石馆走去。
和三年前相比,奇石馆的门面又扩大了,隔壁的书铺被范铁戈去年买下来,使奇石馆的门面扩展到三个,连为一体,但又各自独立,中间是冻石馆,专卖田黄石和寿山冻石,左边是太湖石馆,专卖太湖石和灵璧石,右面也就是新开的店铺叫做玉石馆,卖和田玉、南阳玉、水晶和宝石等等。
正中是一座巨大欢楼,使店铺显得格外富丽堂皇,在最南面的路口就能看见,范铁戈经营得很好,用了十年时间,将店铺发展成为京城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奇石馆。
范宁走进店铺,店铺里有五六名客人,伙计们正在给客人介绍各种上等奇石,一名伙计认识范宁,连忙向楼上大喊道:“大掌柜,官人回来了!”
楼上咚咚声响起,长得像只大冬瓜般范铁戈出现在楼梯口,他惊喜问道:“阿宁,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船,行李还没有放呢!”
“快上来坐,行李放到后院。”
范铁戈让一名伙计把行李送去后院,向范宁招招手,范宁走上了二楼,二楼没有客人,范铁戈正在摆设几块极品田黄石。
由于范铁戈年初刚刚回乡祭祖,和范宁分手才两三个月,所以没有多年未见的激动,他一边忙碌,一边随口问道:“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先回来,老娘和朱佩她们晚一点坐船来。”
范宁随手拾起一块鹅蛋大的冻石田黄,通体金黄细腻,俨如凝固的蜂蜜,令人极为喜爱,由于朝廷从三年前开始准备私人矿田留一成的田黄石,致使他们手中精品石大增,店铺便开始改变售卖策略,开始出售上品和极品田黄。
“现在冻石田黄什么价位?”范宁笑问道。
“你手上那块售价三千两银子,已经被人预订了。”范铁戈瞥了他手中田黄道。
“那普通田黄呢?”
“普通田黄价格不变,一两田黄十两银,上品田黄是一两田黄十两金,像你手中的极品田黄则每石一价,具体商议。”
范铁戈将最后几块田黄摆上古董架,拍了拍手笑道:“坐下喝杯茶!”
一名伙计送了茶上来,范宁端起茶盏,漫步走到后窗前,后面大片院子也是奇石馆买下的,他发现院子似乎又扩大了。
“二叔又买地了?”
“去年又有三户人家把房子卖了,我们后面现在已经扩大到十亩,我打算在这里修一座青石仓库,过几天就动工。”
“那至少要花两三万贯钱吧!”
“你还真是天真!”
范铁戈对范宁的无知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是沿街的豪门大宅,内城的破烂房子多得去,要是都能卖成千上万贯,那岂不是大家都发了财,我告诉你,这后面的一片地加起来,都没有前面的一间铺子贵,地价贵不贵,关键是要沿街,不沿街,又不成片,那就是旮旯价,一亩地最多五百贯钱。”
范宁感觉有点不妙,他当初给欧阳倩买的那座小院好像真被坑了,难怪朱佩一直在嘲笑他买贵了,那个该死的牙人和卖家肯定串通了。
范宁心中一阵暗恨,范铁戈却明白他的心思,笑眯眯道:“你如果觉得自己巷子里的院子买贵了,我教你一个办法,你把外面沿街的土地也买下来,凑成五亩,造一座五亩宅,过了十年二十年,那价格就真不菲了,现在最稳妥的投资就是买宅,尤其是五亩以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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