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收入至少降了三成,这对需要养家糊口的官员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
范宁沉吟一下又道:“我记得安抚使司在北城外有很大一片土地,至少有三千亩,没错吧!”
鲁春秋点点头,“那是老军营,已经荒废十几年了。”
范宁笑了笑道:“那片土地紧靠县城,周围都是农田,荒废也可惜了,这样吧!应天府在城内也有几百亩多余的空地,拿来和你们交换一下,城外的空地可以开垦出来作为官田,官道沿街还可以修建店铺。”
“可城内的几百亩我们拿来做什么?”
说话的是录事参军李星,他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不光他,包括鲁春秋和其他官员的眼睛都亮了,目光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渴望。
范宁起身对众人笑道:“我一向认为安居才能乐业,所以我在应天府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底层官吏的住房问题,现在我兼任安抚使,应该也一视同仁,我之所以考虑换地,就是打算用城内的几百亩用来修建小官宅和宿舍,给抚司的官吏们解决住房问题.......”
范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堂内顿时欢呼起来,掌声如雷,范宁笑着摆手,好一会儿大家才安静下来。
范宁又继续道:“另外我还要宣布两个决定,第一,赵谦给大家砍掉的各种福利,在我手上全部恢复;第二,开始着手修缮旧司衙,在一个月内,我们搬回城去。”
欢呼声响彻了大院,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激动和欢笑,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惩治下属以立威,他们上司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甚至还没有上任就开始给下属谋了三大福利,这样的上司简直百年难遇啊!
........
昨晚军营内发生的一切,宋城县内一无所知,天还没有亮,宋州大街上的张氏粮铺总店前便挤满了从城内各地来买米的百姓,大管事张福着实有点疲惫了,连续三天的抢米风潮让店铺的伙计和掌柜都处于一种高强度的亢奋之中,虽然疲惫万分,但天不亮依旧准时醒来。
张福的父亲是张尧佐府中的大管家,他原来姓于,生下来改名张福,得益于父亲的人脉和贡献,张福三十岁就被任命为应天府粮铺和茶铺的大掌柜,已经做了近十年,准备调往京城出任京城张氏粮铺的大掌柜。
张福刚梳洗完毕,戴上头巾,便听见外面传来一片喧哗声,似乎情绪很大,他眉头一皱,刚开门就这么吵闹吗?
他回头吩咐问道:“去看看军队来了没有?”
一名茶童飞奔而去,片刻,只听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前台掌柜奔跑而来,气急败坏道:“大管事,出事了!”
“慌什么!”
张福瞪了掌柜一眼,这才不慌不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百姓都是来....都是来退米的,说是我们的粮食有问题。”
“什么?”
张福眉头一竖,他立刻想到,这一定是竞争对手在搞鬼,前几天他们抗议不成,便来玩阴的,哼!当张氏粮铺就那么好捏?
他立刻令道:“告诉前面,凡售出的粮食,概不退回!”
“这.....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这是粮食,是吃的东西,不要就想退回来,里面放了毒药怎么办?再卖出去若出了人命谁来负责?”
前台掌柜不敢再顶下去,只得道:“我这就去吩咐!”
他飞奔向前面店铺跑去,张福只听见前面越来越吵,忽然‘砰!'一声,一块石头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正砸中桌上茶盏,茶盏碎裂,茶水流了一桌。
那可是汝瓷民窑的精品茶盏,不亚于官窑瓷器,是他最心爱之物,平时小心翼翼呵护,居然被砸碎了。
张福心中一阵绞痛,继而勃然大怒,这帮混蛋简直欺人太甚,他起身便怒气冲冲向前面柜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