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问道:“倩姐写信给我,说你已经进入临产期,我便提前赶回来,你现在怎么样了?”
朱佩感激地看了一眼欧阳倩,原来她写了信,夫君才提前赶回来,低声道:“多亏大家的精心照顾,状态一直很稳定,我今天上午已经见红,估计就这两天。”
张三娘对亲家母笑道:“这可是咱们家天大的事情,又有了孩子,想着以后家里就热闹了,我脖子都盼长呢!”
王氏心中也十分高兴,笑道:“我也是盼着做外婆,阿倩,你去准备几百份糕饼和红蛋,叫管家今天给街坊邻居送去,让大家都沾沾我的喜气。”
旁边的阿朵抿嘴笑道:“伯母,不是说生下小郎给红蛋,生下小娘子给绢花,我们今天就送红蛋出去,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王氏呵呵笑道:“我真是欢喜糊涂了,那就把红蛋和绢花都准备起来,糕饼也准备起来,等佩儿一生下孩子,我们立刻就安排管家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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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范宁打算去应天府官衙看一看,他刚走没几步,阿雅便慌慌张张跑出来喊道:“官人,夫人可能要生了!”
范宁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要生,他急忙又翻身下马跑了过去,内宅房间里,朱佩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大汗。
王氏也闻讯赶来,见女儿样子,她立刻意识到产道已经开始扩张,她经验丰富,连忙吩咐阿雅道:“快去安排厨房烧热水,越多越好。”
“梅子,你把佩儿扶上藤床,赶紧送去产房,阿宁一起帮忙抬。”
范宁把妻子扶上藤床,他和剑梅子一前一后,王夫人和一名使女扶住朱佩,众人迅速将朱佩送去已准备好的产房,这时,住在外宅的三名产婆也匆匆赶来。
张三娘去把医生也请来了,坐在客堂等候,防止出现意外时紧急抢救。
这时,长得像猫头鹰一般的马产婆把范宁请出了房间,笑道:“生孩子时男人一定要回避,就算丈夫也不例外,烦请大官人去中堂休息,一般后宅男子都要回避,阳气太重,对产妇不利。”
“我妻子这样子正常吗?”
“夫人完全正常,大官人就放心吧!
范宁也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不能留在后院,不过他还是听从劝告退到中庭大门处,负手焦急的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一个时辰后,他忽然听到后宅一片喧腾,范宁心中大急,连忙向内宅走去,刚进内宅,便见阿雅急匆匆跑来报喜,“官人,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母子平安!”
范宁顿时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自己终于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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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范家上下都处于喜庆之中,周围的四邻每家送一篮红蛋糕饼,按照江南风俗,篮子里的红蛋要送十二个,糕饼要送五斤。
至于范府下人,每人送十贯钱的喜钱,三个产婆更是每人重赏五十两银子,一时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皆大欢喜。
范家添子,张三娘更是又激动又伤感,范家终于有了第三代,如果丈夫还活着,他现在就是祖父了,可惜他没有能等到这一天。
王氏则拉住亲家母一起去城中最大的弘福寺烧香还原,给外孙捐了香油五百斤,张三娘更是出手大气,替孙子捐了五千贯钱,给佛祖重塑金身,这让寺院的高僧们惊喜万分,住持凌云法师更是主动提出为范知府的儿子做一场法事,护佑他平安成长。
三天后,朱佩净身出了产房,返回自己起居房开始坐月子,好在秋老虎的暑气已退,进入深秋时节,天气已经有点凉了。
房间里十分干净整洁,香炉里点着檀香,使房间里格外舒适温暖。
朱佩坐在一张坐月子专用的高榻上,有点像北方的炕,不过是木制的,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摆放着一张小桌,朱佩头戴暖帽,身穿一件厚厚的居家服,她一边轻轻摇着摇篮,一边对范宁道:“其实我觉得坐月子小心不要受风寒就行,可我娘这样不准那样不准,还逼我戴一顶帽子,哎!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她。”
范宁笑道:“听她们的,反正你现在也蛮舒服,对了,孩子我想起名叫范光景,他正好是范家的光字辈,你觉得如何?”
朱佩想了想道笑道:“就像你的名字应该叫范明宁,属于明字辈分,但你却失明了,直接叫范宁,我觉得蛮好的,既然爹爹有了先例,那儿子为什么不能跟随,就叫范景多好,把光字去掉。”
范宁点头笑道:“那就听你的,儿子的名字就叫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