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
赵顼只得无奈地对范宁道:“范爱卿去吧!朕下次再陪你。”
赵顼给宦官说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范宁叹了口气,他知道高滔滔一切都安排好了,恐怕今晚自己‘在劫难逃’。
他只得摇摇头,跟随宦官快步向观水阁走去........
这一顿晚膳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夜幕中,范宁在几名宦官的陪同下,乘船离开了湖心宫,离开了金明池。
在观水阁的三楼,高滔滔身披一件薄薄外裳,满脸春色盎然地望着范宁的船只离去,下一次不知这冤家几时才回来?
高滔滔决定建立海外经略府和知政堂的联席议事制度,范宁最少每隔半年必须回京一次,向朝廷汇报海外开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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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三艘千石的客船启程南下,前往泉州,朱佩已经记不清楚他们搬家多少次了,搬家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的常态,他们原本也可以留在京城,但全家人一致投票表决,宁可辛劳奔波,也要一家人在一起。
不过这次他们不是从长江上船,而是去钱塘湾上船出海,他们需要回家乡一趟。
船舱内,范宁和两个妻子坐在一起喝茶,女儿范真儿则兴奋地趴在窗上向两岸眺望,乳母则坐在旁边看着她,防止她太调皮掉下船去。
“下人都谈妥了吗?”范宁问道。
朱佩点了点头,“我给大家都说好了,愿意跟我们去厦门,月钱涨五成,若不愿去南方,想留在京城的,要么就回三阿公的府宅,要么就直接解除雇佣协议,放他们回家。”
这次居然绝大部分下人都愿意跟随他们去泉州,只有两人因为家庭问题留在京城,着实让范宁感到意外。
不过朱佩说到可以一次涨五成的月俸,估计这才是主要原因。
说起来他们家的月俸确实不低了,最普通的粗使丫鬟都能挣到每天百文,别人家最多给五六十文,而像几个主妇贴身丫鬟,每月都是十贯钱,但月俸最高的却是四个内宅女护卫,月俸三十贯,平时都看不到她们,但若有危机情况,她们会立刻现身。
这次南下,他们的工钱又能涨五成,就算在皇宫挣不了这么多,谁会不愿意呢?所以范宁府上的四十四个下人,去了四十二个,而不愿去南方的两人,一个是车夫老余,一个是花匠王顺,老余是父母年纪大,需要他照顾,而花匠王顺是不适应南方的潮湿气候。
就算如此,朱佩也没有和他们解除雇佣关系,而是留他们在京城看宅,继续享有京城的月钱。
“夫君,听说泉州的府宅中也有一座小山?”欧阳倩喝茶笑问道。
“爹爹,真有山啊!”范真儿从后面搂住了父亲的脖子。
范宁拉着她的手笑道:“那可是真的山,不过也不大,上面种满了各种树木,你肯定会喜欢的?”
“有没有核桃树和栗子树?”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吧!满山都是树。”
范宁对女儿笑道:“有好多长果子的松树,果树也有很多,像芒果、龙眼、荔枝、柚子、柑橘,干果也有,爹爹看见好几棵很高的榛子,大核桃没有,但有两棵小山核桃树,板栗树我移了三棵过去,就不知能不能存活。”
范真儿欢喜得直拍掌,这下子不光她的松鼠和刺猬有得吃,她自己也有果子吃了。
她越想越美,欢呼一声,跑去看她的松鼠去了,乳娘连忙跟了过去,十几只松鼠和刺猬都装在大笼子里,和她一起漂洋过海,现在就放在她船舱的隔壁,由一名使女专门替她照顾。
这时,朱佩又低声道:“好像阿多心情不太好!”
范宁点点头,他也看到了,朱齐和陆敏正好去曲阜朝圣去了,今天没有能来送行,范宁也看见了妹妹眼巴巴的目光,科举发榜那天,朱齐因落榜而喝得大醉,阿多一直陪着他,两人的感情升温很快,而且两人已经定了亲,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三年后朱齐考过科举后,两人就要成亲了。
范宁其实还是不太喜欢朱齐,那个书呆子太木讷,不适合在官场混,只能做学问,不过既然他妹妹喜欢,那范宁也无话可说。
“你有时间去安慰一下她!”范宁对朱佩道。
“既然夫君有令,那我就去慰劳小姑了。”
朱佩喝了茶,便笑着起身走了,欧阳倩不放心女儿,也跟了出去。
范宁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河岸,船只已经离开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