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礼物,一支三尺长的珊瑚,耶律乙辛十分欢喜,放在桌上,仔细欣赏这支浑身通红的珊瑚,他的库房也有两支珊瑚,不过是白色的,远没有这么大。
耶律乙辛怎么会不明白这里面的风险呢?私通大宋,买卖禁品,一旦查到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关键在于他能不能压住这件事,他现在权势滔天,整个大辽的政务都是他说了算,他怎么可能压制不住。
其实让耶律乙辛更感兴趣的是海外建国,如果他真的从大宋手中得到一片土地,那就意味着他和大宋深度捆绑了,这一点他不得不慎重,他必须要审时度势,考虑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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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辽两国暂停了交战,宋军需要巩固成果,消化战利品,辽国需要重整军队,重新部署,与此同时,辽国已派重臣张孝杰赶赴大宋重新谈判两国盟约。
范宁也在这个时候返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范宁没有进宫,而是乘坐马车返回飞虹桥自己府中,剑梅子坐在前面一言不发,目光冷漠地望着窗外。
范宁沉思不语,他当然知道耶律洪基派张孝杰来京城谈判之事,他在考虑要不要暂停两年,集中精力先灭掉西夏,同时在辽国周围做好准备,继续挑拨辽国内乱,削弱辽国实力。
范宁已得到刘奎的飞鹰传信,已经和耶律乙辛建立了联系,下一步就是要一步步把耶律乙辛诱入瓮中,使他完全成为大宋的一颗棋子。
还有这个张孝杰,也是一个可用之人,张孝杰和耶律乙辛一样,也是历史上辽国的奸佞之臣,极为贪财,这次他出使大宋,倒是收买他的好机会。
马车缓缓停下,妻子朱佩带着一家人在大门处迎接他的归来,几个月不见,众人欢喜无限,范宁抱起孩子,被家人簇拥着走进了后宅。
范宁在后堂坐下,朱佩笑道:“我们天天看报纸,得知宋军大胜,真的很开心,你不知道,倩姐回娘家,有人认出了我们家的马车,上万人把马车包围起来,大家都在欢呼,把倩姐吓得半死,多亏开封府衙役们开出一条路。”
欧阳倩脸布红晕,不好意思道:“后来想想应该出来说几句话,但当时真没那个勇气,就把人家把我们母女乱拳打死。”
范宁点点头道:“还是要当心,就算大家是喜悦,万一激动起来,收势不住,还真会出事,大家都出门都尽量避免张扬,千万要低调,另外府中的安全要加强。”
范宁想起自己在河间府被刺一事,他还是很担心家人的安危。
他回头对剑梅子道:“这次我回河间府,剑姐就留下来。”
剑梅子点点头,相比跟随范宁,她更喜欢跟随朱佩。
朱佩起身笑道:“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话。”
范宁却没看见母亲,他不解问道:“我娘呢?”
“母亲回吴县扫墓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范宁也想给父亲扫墓,但他实在没有时间,只得在父亲的灵前祭祀一番了。
当天晚上,一家人欢聚一堂,夜里夫妻恩爱自不必细说。
次日一早,范宁来到了皇宫紫微殿,要求觐见天子。
只稍等片刻,一名宦官跑了出来,笑眯眯道:“范相公回来了,官家请相公进去!”
范宁此时已经三十岁了,颌下留了短须,看起来很成熟稳重,已经没有了少年高官的稚嫩。
他走进御书房,富弼和文彦博正好也在,两人站起身笑道:“恭喜小范相公凯旋回朝。”
范宁笑着点点头,他上前躬身行礼,“微臣范宁参见陛下!”
赵顼十分欢喜,连忙吩咐道:“赐座!”
宦官抱来一个绣墩放在两名相公对面,范宁坐了下来,微微笑道:“陛下气色不错,两位相公的身体也很好,这才是我们大宋的好消息。”
富弼指指他笑道:“这家伙越来越会说话了。”
赵顼也笑道:“我们正好谈到辽国求和一事,范相公说说你的意见。”
范宁沉吟一下道:“微臣的意见可以稍微放一放,微臣想听听陛下和朝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