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么跟来了?”范真儿发现父亲跟在后面,不满地跺脚。
范宁瞪了她一眼,“我来看看你小姑,不行吗?”
范静连忙哄她去房间,又对范宁笑道:“大哥这次怎么不把娘一起带来?”
“你三嫂要生了,她走不开。”
范静瞪大眼睛,“三嫂要生了,你还跑来?”
范宁懒得理她,向两边看了看问道:“你夫君呢?”
“大哥,我在这里。”朱齐从大门走了进来。
“这么晚才回家?”范宁笑问道。
“刚才去学校看了一下,我现在同时兼任县学的学正和教谕,没办法,有几个老先生,但只能教一教蒙学,高一点的县学就不行了,我只能自己来。”
“县学现在有多少学生?”
“目前有一百二十八人。”
“那不少了,都是你教?”
“不完全是,还有两名助教,有时候明礼也会来给学生们上课。”
范宁眉头一皱,让明礼上课?他想起了当年两兄弟在县学做生意的情形,若不是自己,他俩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范宁也不好说什么,至少明礼可以教一教商业。
朱齐把范宁请到自己书房,范静又亲自给大哥煎一壶茶,她忽然发现了兄长有一壶酒。
“大哥,你是找阿齐喝酒的?”
“不是!这是我去酒楼了解情况,顺便买的一瓶酒,想看看什么样子。”
朱齐接过酒瓶看了看,又闻了闻味道,笑道:“这是果酒,我们用这里盛产的野果发酵酿制,产量很大,酿成酒后,本钱也就是两三文钱一斤,酒楼卖十文钱半斤,积少成多,其实也赚了不少。”
“听说你们要建一座酒坊,准备酿米酒?”
“确实有这个打算,还有酱坊、醋坊、榨油坊、晒盐场,至少柴米油盐酱醋茶中,除了茶以外,北岛都要慢慢自给自足,以后人口越来越多,完全依靠大宋不现实。”
“夫君,还有衣食住行呢!”范静在旁边提醒道。
“对!还有一座纺织工坊,从吕宋岛买进木绵,我们自己纺织木绵布,还有一座瓷窑,正在修建,预计下个月正式点火,现在船只很多,马匹也在不断增加,粮食问题也解决了,以后对大宋的依赖会慢慢减少。”
范宁沉吟一下问道:“有没有做一份长远的计划,比如说越城造什么,宋城造什么,吴城造什么,甚至南岛做些什么,大家可以分工合作,不能胡子眉毛都由一个县城来抓,那不现实。”
“大哥说得对,这件事由长老会协调,确实是由三县分工来做。”
范宁点点头又问道:“北岛有石炭和铁矿吗?”
“有!而且铁矿品位很高,石炭也很丰富,不过远远比不上南大陆,他们发现的石炭埋藏很浅,挖一层土下面就是,足足有方圆数百里,品质也很好,根本就不用挖矿洞,他们有一万日本劳工,专门负责挖炭矿,我们下一步要发展冶炼业,买南大陆的石炭,用我们铁矿来冶炼生铁。”
范宁负手走了几步,对朱齐道:“在学校教育上,你们走的路不对,在蒙学读一读《论语》和《孟子》就足够了,到县学时应该教学生实用的东西,比如农业、冶炼、采矿、造纸、造船、酿造、建筑、陶瓷等等实用技术,因为学生没有机会去考科举,我们不需要搞大宋县学那一套,学生要学的是实际技术,可以把老工匠请来教学生,我相信年轻人都愿意来学校读书,还要教学生们武艺,刀术、射箭,这样才能保家卫国。”
朱齐满头大汗,连忙起身道:“大哥,是我搞错了方向!”
“估计不光是你搞错了,其他两县也错了,甚至长老会也搞错了,等大家到齐后,我要好好说一下这件事。”
说到这里,范宁又对朱齐道:“这次我带来一个人,叫做阿杜,他是渤泥国人,会说汉语和南洋语以及附近海岛的土著语,你在县学马上开一门课,就是要学生学习附近海岛的土著语,这一点非常重要。
将来杀光这些土著不现实,那我们就要去改造他们,把他们驯良,成为我们的劳动力资源,所以语言沟通就是首先的问题,我和他讲好了,明天阿杜就开始给学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