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内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经将靠近的辽军士兵统统驱离,水城里面并没有辽军士兵。
小船上的几名宋军士兵将一颗重达一百五十斤的爆城型巨大铁火雷挂在铁门上,点燃火绳后便迅速离开了。
不多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竟然将巨大的铁门炸得飞出来,硝烟弥漫,上方的砖石扑簌簌落下,变得十分破碎。
这场远程烈火攻击战直到下午才结束,整个幽州城近两成的民宅被大火烧毁,数万人无家可归,数千辽军士兵和上万平民死在烈火之中。
从上到下,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格外沉重,他们都意识到了宋军战斗力的强悍以及战争的可怕。
宋军停止了进攻,火油燃尽,辽军士兵终于陆陆续续出现在东城和南城。
耶律胡睹带着数百人站在水城门漕河旁,他脸色阴沉地注视水门内的情形,外铁栅门已经消失了,宋军甚至可以直接通过甬道上城。
他明白了范宁的暗示,宋军可以随时攻下幽州城,难道范宁是想让自己投降吗?
耶律胡睹只觉一股寒意直冲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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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宋军皆大规模向幽州城发动攻击,继东城和南城后,宋军又对西城和北城发动了攻势,摧毁了所有的投石机和床弩,烧毁靠近城墙的民宅,短短三天时间,幽州城被焚烧的房宅便超过了一半,甚至连粮仓也被烧毁一半,城内辽军无力抵抗,只得趁宋军夜间暂停进攻的机会,用巨石堵死了水城门。
城内原本高昂的士气在宋军的连续打击下渐渐变得低迷。
这天下午,种谔匆匆赶到城南的中军大帐,士兵请他进去,走进大帐,却见范宁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
种谔抱拳施礼道:“范相公找卑职有什么要紧之事?”
范宁叹口气,缓缓道:“刚刚得到最新情报,井陉辽军爆发瘟疫了!”
种谔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形势怎么样?宋军有没有受影响?”
“辽军的形势不明,只知道非常严重,狄帅经历过西夏的防疫考验,应该问题不大。”
“那卑职能做什么?”
范宁淡淡道:“老将军久历人情,明白是非曲直,我请老将军过来,是想请老将军替我做个决断,说实话,我心里很矛盾。”
“相公请说,卑职尽力而为。”
范宁沉吟一下道:“如果我放一批辽军士兵回辽国,比如一两万人,如何?”
种谔顿时明白了,“相公想让辽军士兵把瘟疫带去辽国?”
范宁点点头,“我确实很为难,战略上我知道这是一步好棋,但道义上恐怕站不住脚。”
种谔沉思片刻道:“我劝相公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为何?”
“相公,瘟疫是恶魔,井陉辽军爆发瘟疫那也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可如果人为放恶魔出笼,则有违天道,会损害相公的名誉,而且稍微不慎,瘟疫就会反噬宋军,令我们的战略功败垂成,给了辽国机会。”
种谔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令范宁不得不谨慎,确实,宋军的防疫能力还远远不足,稍有不慎就会被瘟疫反噬,最后白白便宜了辽国。
“老将军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能冒这个风险。”
范宁最终放弃了利用瘟疫来打击辽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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