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
堂堂顾枭寒,怎么可能因为忍受不了一段回忆就悲痛落泪?
他明明连白安离开这样的事,都一个人哑忍了下来不是吗?
于他而言,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但顾枭寒却只是,痛得屈起身子,恨着自己当初的愚蠢,和此刻的无能。
他后来甚至再去过一次瑞士,他应该要想到的,应该要想到那个在饭馆里留下一个黑巧克力蛋糕的女人就是她,在街对面买了两个冰淇淋的女人,也是她!
那就是白安,不是别人!
他说不定,与她擦肩而过!
说不定,那辆迎面开来,避免了他开落悬崖的车子里坐的,就是她。
说不定,他们曾经一起站在那座教堂下面,也许相隔不超过三米。
说不定,她也去过那家酒吧,叫过同样的酒,看过同样再次热闹的人海。
可他却不知道!
那时候她说,她要出去买药,不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她是去买避孕药!
地上的,床上的,那些凌乱不堪的狼藉,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
甚至,连血迹,也是刻意为之,只为了掩盖!
她身上那些自己辨认不出来的淤青和痕迹,是自己留下的!
她心思缜密,处心积虑隐瞒了一切!她甚至可以在第二天,大笑着自己说,顾枭寒,你昨天晚上高喊着“我要女人”,她说着这样荒唐的玩笑话让自己不去深想,不作探究!让自己相信,他真的只是做了一场
可笑的春梦!
她怎么可以!
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安,你是怎么做到那样状若无事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如果连这,你都可以假装不曾发生过,你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白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没有告诉我的!
而我又是怎么会愚昧到,对你的话深信不疑?是不是那时候只要我稍微对你多怀疑一点点,不相信你那么多,我也就会早早知道,而不至于错过那么多?
如果你是女人,如果你叫白安……
如果……
白安,你告诉我,一定是我想错了,对不对?
你不会是她的,对不对?
白安,你来告诉我,只是我想得太多了,对不对?
上天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他仅仅只是夺走了你,戏弄了我,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不会的,对不对?疯狂涌入顾枭寒脑海的回忆片断摧肝断肠,疼得让他难以承受,魏修杰眼见他失控连忙喊王伯端来一杯水,给顾枭寒喂了些镇定的药物,他却全都吐了出来,似乎难以下
咽。
“顾先生,抱歉了。”魏修杰取出一管镇定剂,弹了下针管,准备给顾枭寒注射进去。
“你敢!”
顾枭寒发红的眼眶死死地看着他。
魏修杰骇得手一抖,针管掉落在地。
“顾先生……”这是他顾枭寒应该受的惩罚,不必他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