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红桃A先生。”
……
这一场变故突如其来,或者说,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突如其来,它完全在以一种常人根本难以预测的轨迹,划出奇怪的走向。
没有人知道,下一场突发事件会是什么,一切都成了一团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当顾枭寒从墨鹰手里接过那条银色的脚链时,胸口如同被谁一刀刺穿,豁出血淋淋的口子,空荡荡地灌着风。
他握着脚链独坐在房间里,谁也不敢上去劝他。
明玉泽试图拍一拍他的肩,却无端被他身上的冷戾肃杀逼退。
雪雉拉了一下墨鹰的衣服:“墨鹰……”
墨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该回SEVEN报道吗?需要我把你的尸体也带回去给教父交差吗?”
“你敢!”明玉泽听到这话赶紧拦在雪雉身前,挡住墨鹰。
墨鹰扫过二人的面庞,眼带讥讽嘲色:“你以为,你保得住她?顾枭寒都保不住白安,你又算得了什么?”明玉泽很清楚墨鹰的厉害之处,但他内心的声音告诉他,不能做半分退步,他不能再让雪雉回到SEVEN,回到暗网,所以他一动不动,只是伸手将雪雉拦在身后,哪怕明
知不是墨鹰的对手,他也毫不示弱。
被他拦在身后的雪雉看着明玉泽的背影,天真地笑了笑,勾了勾他的胳膊,笑得甜甜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不会让你走的。”明玉泽却说。
“由得你决定?”墨鹰冷笑着看向雪雉,“在教父下令把你们赶尽杀绝之前,你最好跟我回去,否则,你知道后果的。”“用不着你说,我清楚会怎么样。”雪雉惶然一笑,“但我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呢?墨鹰,你喜欢那里,不代表我们也喜欢,你视SEVEN为家,不代表我们也是,我们这些人,
有多想离开暗网,离开教父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们才那么讨厌你,不是真有多讨厌你的自大和傲慢,而是讨厌你对教父的忠诚。”
“你原本可以救下白的,是吧?”
就像这个问题一下问到了墨鹰的灵魂深处,他受伤的眼神不敢示人,微微低下头去。
雪雉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我们会有好结果,我也每天都做好了准备,面对伙伴的死亡,但我以为,你会爱白,胜过爱教父。”
“你知道什么!”墨鹰的声音突然高起来,愤怒地质问雪雉:“你又知道什么!”他们哪里会懂得,一直被抛弃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垃圾,不是一无是处,不是欲望诞下的丑陋产物时,那个地方对自己有
多重要?
那是他的新生,他的人生。
这些人,又凭什么轻易指摘?
就算只是被教父当成一把武器,那也是他的价值,远好过自己涉千山跋万水回去,却依然被赶出家门,不是吗?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本可以救她,可你没有。”雪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拉开明玉泽走到墨鹰跟前,直面着他:“我不会跟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