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现在就能出发前往邺城……”
“不用那么着急,而且邺城形势已明,无需劳动郭先生亲往,你且留下,我对你另有重用。”
“唯吴王驱遣。”
两人告辞,来到无人处,马维道:“吴王被说动了吗?”
郭时风点头,“吴王早已心动,只是稍有不忍,你我二人的劝说恰逢其时,吴王看到这世上有比他更心狠手辣的人,自然能去掉‘不忍’之意。”
马维拱手道:“还是郭先生看得明白。请郭先生切勿将从前的种种误会放在心上,你我共同追随吴王,当齐心协力,以尽臣子之责。”
郭时风也拱手道:“当然,放眼天下,吴王形势最佳,追随吴王乃不二之选,你我二人的小小误会算得什么?”
两人哈哈一笑,至少在表面上又和好如初,马维趁机道:“我别无所求,只想替吴王独挡一面,征西、征南都可以,郭先生若能在吴王面前襄赞几句,不胜感激。”
“论到独挡一面,军中除了梁王还能有谁?吴王犹豫过后,所选之人必然还是梁王。”
马维放下心来,“郭先生所求者何?”
郭时风笑了笑,“言听计从。”
“吴王不派郭先生去邺城,要派谁去?”
“这个……吴王的心事还是不猜为好。”
两人又是哈哈一笑,马维告辞,郭时风回自己住处。
徐础既感疲惫,又觉孤单,他不知道应该完全信任谁,可是又必须尽快建立一支可靠的军队。
草草地吃过一顿饭,他派人去请曹神洗。
曹神洗被薛金摇留在身边,只肯纸上谈兵,真到交战的时候,不置一词,倒也没受勉强。
曹神洗到来之后先叹息一声,“恭喜吴王,又获大胜。”
徐础请他坐下,笑道:“胜得莫名其妙。”
“若非莫名其妙,世上就不会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种事。”
“呵呵,曹将军看得开。曹将军今后何去何从?”
“待罪之身,谈何去从?苟延残喘而已。”
“曹将军无罪,尽可放心,不会再受杀戮之刑。”
曹神洗看一眼吴王,“吴王是要让我劝说朝廷兵将投降吧?抱歉,我做不了。”
徐础笑道:“洛州兵将已经投降,不劳曹将军再去劝说。”
曹神洗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可说的,败军之将、亡国之臣,唯有随波逐流,不敢有所奢望。”
“降世将军如何?”
“虽是女子,颇有将才,加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有缺憾?”
“毕竟是名女子,纵然智勇双全,也难得世人承认,前路艰难。”
“她的部下呢?”
“接触甚少,无可言说。”
徐础想了一会,“请曹将军安排酒席,我要宴请洛州故人。”
“降世将军那里……”
“我派人去跟她说,借用曹将军几天。”
曹神洗突然明白过来,“吴王还是要用我笼络人心。”
“都是熟人,才好说话。”
曹神洗又叹一声,“我可以安排酒席,可以亮相,但是绝不会帮吴王说话。”
“曹将军只管喝酒便是。”徐础笑道。
曹神洗不停摇头,“什么时候?安排在哪里?”
“就在这里,今晚。”
“唉,一世英名……就这么一点点没了。”曹神洗忍不住感慨道。
“请曹将军说句实话,洛州兵将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曹神洗沉默一会,“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人,还谈什么好坏?吴王这边肯定不是最差的。”
徐础大笑,送走曹神洗,又派人请来孙雅鹿。
孙雅鹿毫无降意,进来之后略一拱手,开口道:“吴王欲争天下,需存天下之心,湘东王走投无路时前来求助,幸得吴王接纳,感激不尽。邺城从此与吴王化敌为友,止息干戈,时时来往,岁岁通好。”
“如此甚好。”
“湘东王明日辞行,不劳吴王相送。”
“湘东王连遭祸乱,不如留在我这里休养一阵。孙先生倒是可以回邺城,知会一声,别让那边着急。”
孙雅鹿知道强争无用,拱手道:“请吴王开出条件吧。”
“郡主一向能猜出我的想法,让她再猜一次吧。”
孙雅鹿想了一会,转身就走。
“我也需要这样的人。”徐础喃喃道,羡慕欢颜郡主能拉拢到忠心的谋士。
很快,他又心如寒冰,相信天下群雄此时更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