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帮忙。”
“果然是怪人。”
“襄阳城主是冷遗芳?”
“曾经是。”
“嗯?”
“他现在是死人,老实说,比他活着的时候有用多了,如果他还是城主,襄阳早已投降,坚持不到现在。”
“哦。”湘东王不敢接话,生怕也落一个“死比活好”的判断。
“你敢当皇帝吗?”宋取竹问。
“啊?”湘东王脸色立变。
“嗯,你已经回答得很清楚了,来,喝酒,看能不能壮一下胆量。”
“朝廷有皇帝。”湘东王的确壮起一点胆量。
“所以我才问你敢不敢,当了皇帝你就能封官,大家都当官,或许能够心齐一些、士气高一些。其实援兵比并州军数量更多,只是被打怕了,谁也不敢上前迎战。我在三十里外驻营,还有人比我躲得更远。若是能够一拥而上,没准真就赢了,到时候,你还是傀儡皇帝,但是由泥身变金身,喝的酒也能更好一点。”
“我敢。”湘东王终于道,“但我不为自己,甚至不为天成朝廷,而是为了驱逐异族,恢复九州。”
“徐础果然有眼力,湘东王越来越上道。等你当上皇帝,我有接驾之功,能得一个什么官儿?”
“这个……你自己挑。”
“我从前做过楚王。”
“呃……”
“哈哈,开个玩笑,你现在封我做楚王,别人也不会同意,我还是有名无实。你随便封我一个将军吧,不用太大,也别太小。”
“需要名号吗?”湘东王小心地问。
“你是皇帝,你说得算。”
“抚西将军?天成有将军名号三十多个,抚西将军排在第十四位。”
宋取竹想了想,“行,就这个吧。请陛下随我出帐接见臣民。”
“我还没有登基,怎么也需要一个仪式吧?”
“仪式不着急,以后会有。”
宋取竹拽着湘东王出帐,高声道:“都过来,拜见天成皇帝!”
稀稀拉拉走来十几人,围观“天成皇帝”,品头论足,好像在看稀罕玩意儿。
湘东王羞愧难当,却无从躲避,切身体会到济北王的难堪。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宋取竹大声道:“何人喧哗,不知道皇帝在这边吗?”
一名头目跑来,远远地道:“杨摸鱼来……唉哟。”
一队骑士疾驰而至,领头者正是江王杨钦哉,自从改名之后,他最痛恨别人叫他原名,一鞭甩去,抽在宋军头目肩上,马不停蹄冲到宋取竹面前。
“杨兄怎么说来就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宋取竹笑道。
杨钦哉盯着宋取竹身边的人,“这位就是湘东王?”
“他自称‘应该是’。”
“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喝多了酒,自己也有点迷糊吧。”
“接到湘东王,宋老弟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们一声?”
“因为我知道杨兄消息灵通,不用我派人通知,瞧,这不就来了?而且来得正巧,湘东王已经称帝,杨兄下马拜见天成皇帝吧。”
“没我允许,谁敢称帝?”杨钦哉怒道。
湘东王刚刚生出的一点信心与雄心,立刻消失殆尽,低着头仔细咂摸刚才的那点酒味。
“那杨兄允许还是不允许?”
“嘿。告诉你一声,奚家军撤兵,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奚家胆子小成这样?还没分胜负就跑了?”
“据说奚家老巢遭到攻击,他们自身难保。”
“被谁攻击?”
“不知道,让他们打去吧,守襄阳就是咱们几家的事,等湘东王当了皇帝,看他能不能再招一些援兵。”
“他已经是皇帝,不信你听我叫一声‘陛下’。”
湘东王头垂得更低。
远处又传来嘈杂,这回头目不敢乱说话,大声道:“两州陈牧守来啦!”
“看来大家消息都很灵通,看来我的营地真的需要好好检查一番。”宋取竹小声道。
陈病才驰到近前,“湘东王何在?”
宋取竹道:“就在这里,湘东王,抬头让陈牧守看看。”
湘东王只得抬头,陈病才跳下马,几步跑来,扑通跪在地上,“臣陈病才,叩见湘东王殿下,望恕未迎之罪。”
所有人都吃一惊,尤其是湘东王,他的确认得陈病才,但是算不上熟悉,急忙道:“那个……平身,快快请起,万不可多礼。”
宋取竹看向骑在马上的杨钦哉,“对啊,陈将军是朝廷命官,应该认得湘东王,他说是,肯定就是了吧。”
杨钦哉也跳下马。
陈病才起身,两眼含泪,“这就是湘东王,绝不会错。”
湘东王局促不安,嗯嗯而已,陈病才高声道:“湘东王到得太及时了,刚刚传来消息,贺荣大军已经攻破汉州关卡,估计很快就会转向襄阳,各家守军正需要湘东王鼓舞士气!”
湘东王轻轻哼了一声,自己心里一点士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