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蔡康沉叹一声:“姑奶奶,我当真不知情,光天化日的,你这般拉拉扯扯,叫别人见了成何体统?”
秋萤又推了他一下:“那你倒是快说啊,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对症才能下药,咱们知道了前因后果,才能替主子们分忧不是!”
话到此处,她突然神秘兮兮地看着他,幽声低道:“我可是听说今儿个皇上在朝堂上又拿臣子开刀了,咱们这样做,也是为大臣们考虑不是?”
蔡康此番倒是微惊了面色,朝她挑眉道:“你个小丫头,消息还挺灵。”
“那是!”
秋萤朝他扬眉一笑,又开始眼巴巴地盯着他。
蔡康见躲不过,只能四下瞥了一番,觉得此处实非说话的地儿,便拉着她又往隐蔽处走近了些,站定后方压低声音道:“我当时在轿外赶车,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得宸妃娘娘似乎提到了选秀,想来便是与此相关了。”
“难怪娘娘都气哭了!”秋萤气得跳脚,气冲冲地转身便走。
却被蔡康一把拉住:“方才不是说要替主子分忧吗?”
他还以为她有什么好法子呢。
秋萤气呼呼地朝他一瞪,脸色已不复方才:“分什么忧,等你们主子娶了新嫔新妃,让她们替他分忧去!”
“哎你这个丫头,脾气还是那么横啊!”
“你也不差!”
傍晚的时候,龚璃跟奶娘坐在院子里,与小皇子玩闹。
也不知怎么的,小皇子突然就哭闹起来了。
奶娘住的礼仪房平日个人事不多,消息也较其他各宫迟缓了些,由而,及至此时她尚不知帝妃正闹着矛盾。
一边抱着小皇子哄,一边脱口便道:“想是今儿个没见着皇上,想念他的父皇了吧。”
尾音未落,那边厢,龚璃的面色已然陡地一变。
紫娥拼命给那奶娘使眼色,暗示她不许再说。
此时此刻,日升殿。
皇帝刚拿起一份奏折,突然又徐徐放下,眉眼一凝,沉声道:“蔡康。”
“奴才在。”
他身后的蔡康抱着拂尘,躬身低应。
皇帝不动声色地挑高了眉角:“听说今儿个宸妃宫里的丫头来找你了?”
“是。”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蔡康。”
皇帝陡地厉了声色。
蔡康方支支吾吾道:“……奴才不敢说。”
皇帝冷声一哼:“还有你不敢说的事?”
蔡康紧了紧手中的拂尘:“奴才怕说了,皇上一怒,又罚奴才去御膳房劈柴。”
“你再不说,朕现在便罚你去。”
“皇上……”蔡康动了动唇角,犹豫了一番方低声道:“秋萤姑娘跟奴才说,宸妃娘娘昨儿个回宫之后便将自个儿关进房间里,连晚膳都推了……还说……”
“嗯?”
“还说娘娘气得哭了一夜,今儿个眼睛都肿了。”
砰的一声,皇帝端起的茶盏倏地放下。
“胡闹,身子不好,还这么不懂得爱惜。”
蔡康暗暗低眉:“这也不能怪娘娘,娘娘心里深爱着皇上,知道选秀的事,自然是要生闷气的。”
皇帝陡地凝向他:“你明知选秀之事……”
蔡康抬眸与他对视:“可宸妃娘娘不知道啊。”
皇帝怔了片刻,突然便幽了声气:“蔡康,朕看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蔡康将头压得越发的低,“奴才有罪。”
皇帝冷冷挑眉,又一次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方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啊?”
蔡康一直埋着头:“奴才不该擅自揣摩圣意,不该擅自替皇上分忧。”
皇帝陡地冷了声气:“你这话是不该吗?”
蔡康双膝跪地:“奴才知罪。”
皇帝这才勾唇笑了:“那朕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奴才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