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般,低眉笑了。
下意识将手中的拂尘收紧,他看着帝妃消失的方向,心道这下他应该不用去劈柴了。
三日之后,宸妃秘密出宫。
此事便连元景也不知情,皇帝只在头日隐约暗示了断章。
由而,宸妃方出得宫门,便最先与早候在宫外的叶卡青碰了面,之后俩人上了马车,断章赶马,直奔清梵寺。
龚璃不意不过数日不见,沈姐姐竟变了个人一般。
一头长发全部束起来藏进灰色的帽子里,过度的清瘦显得她的双眼异常的大,嘴唇微微泛白,面里裹着隐隐可见的青紫。
若非见了她脑袋后面未能掩进帽子底下的一丝乌黑,龚璃当真差点以为她将头发给剃了。
却在此时听得身侧的叶卡青细声道:“若非六王爷来得及时,今日娘娘见到的,只怕真的是个尼女了。”
龚璃闻言心口一惊,许久方浅浅回神。
像是早便商议好的,断章与叶卡青双双跟随出来相迎的普光大师进了茶室。
屋子里,便只剩了龚璃与秋月。
这是她平日里寝歇的屋子,小了些便也罢了,竟还透着微微的潮湿之气。
寒冽冬日,屋子里却连暖手炉都没有。
龚璃方踏入,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原本是来替元景探些口风的,昨儿个思了半夜,方才又与叶卡青商量了一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曾想沈姐姐竟主动与她提起沈秋霜。
“当年父亲含冤而死,皇上特地准民女归家,那日,秋月便觉得姐姐有些异常。”
龚璃听她一说,却无端想起一个事来。
那沈秋霜究竟是一开始便装疯的,还是疯病后来痊愈了,无人可知。
她这般问,沈秋月却只是摇头一笑。
只又同她提起年少时候的一个事。
从前宫里每每举行年节庆典,姐姐总是要将所有的衣物都换上一遍,进宫以后,女娃儿们多数是凑作一桌嬉戏玩闹的,因着是喜庆日子,惯常大人们是不大会说什么的。
所以,但凡那个时候,大家都会敞开心扉地玩闹。
唯有姐姐,总盯着几个皇子的方向,时不时便发上好一会子的呆。
日子久了,年岁再大了些,秋月稍稍懂得了些男女之情,再想起这个事儿来,便跑进了姐姐屋子里,缠着她问她可是对几位皇子之中哪一位动了心。
起初这般问,真真只当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