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管他。”
宫中惯有先例,皇子无论哪宫所出,满月宴一律由华裳宫中操办,其他各宫协理,此番后宫空缺,诸事自然落到华裳宫跟灵凤宫二宫头上。
规矩纷繁复杂,便是聪慧女子,非一年半载难以熟记于心,龚璃闹不明白,索性撂了这差事,全权交由身边两个大丫头去打理。
紫娥便罢了,秋萤这丫头做事大咧惯了,难免有不尽如人意之时,两个宫的人一接洽,便闹了诸多不愉快。
宫里女子多,女子多的地儿,是非便也多,事情很快便闹到了皇帝那里,闻说皇后宫里的人对灵凤宫这边颇有微词,皇帝当即卸了龚璃身边两个大丫头的差事,如此一来,满月宴的操办便全权落到皇后宫里去了。
抛开各宫协理惯例不究,龚璃是小皇子的母妃,这事离了谁本不该离了她,流言不知出自谁口,总之闹到朝堂上之时,已变作了宸妃仗着圣上专宠,不将皇后放在眼底。
龚璃倒是无所谓,这么些年,多少流言蜚语风里雨里走过来了,就这么点事,她还真不放在眼底。
两个大丫头这里却过不去,为着这事儿累日在她耳边念叨个不停,大致意思,又不是她们不管事,还不是皇后那边的人嫌这嫌那,到了,她们倒落了个处处不是。
龚璃懒得理这些是非,由着两个丫头争论,自个儿躲去了荷塘清净去了。
如今已是冬月,寒气随着冷风裹挟而来,侵入骨髓,她不过多坐了会子,便冻得周身僵冷。
将肩上的大氅裹紧了些,她掏出怀里的那个精致的锦囊,仔细打量起来。
她已经翻看了好几日,花了不少心神,还是没能想清楚元景托断章送来这锦囊,究竟是何意。
却在这时,耳边传来紫娥丫头气喘吁吁的声音,说的是——秋萤与皇后宫里的人动起手来了。
龚璃面色一瞬大变,她不愿去计较这些,就是不愿再在后宫滋事。
闻说前两日皇帝在朝堂上提出要在小皇子满月宴上将他立为皇嗣继,惹来朝堂议论纷纷,朝臣分为两派,反对的那一方,都只道皇帝正当年,小皇子又还年岁尚浅,实不是最好时机。
说来说去,不过觉得宸妃身后无权无势,来路不明,这样的女子所出的小皇子,惯也没有承继大统的先例。
这些人,只差没有明说要待来年选秀,待得新妃有所出之后另择皇嗣人选了。
龚璃心里幽幽的。
她不是不信那人,只是如今形势逼人,来年选秀,无论他肯否,势必要填充一番后宫了。
到时候新颜旧颜,若说她还有别的奢望,便是他与她都康健,此生无虞。
若有来生,莫生帝王家。
她到底心疼他。
如今朝臣反对,颢儿满月宴又在即,他这几日焦头烂额,她一介女流,不能干涉朝政,便只能恪尽本分,不教他此时还替她分心。
偏偏秋萤这个丫头!
龚璃气得跳脚,匆匆起身便跟了紫娥往御花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