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宫,皇后手里握着拟好的满月宴命妇名目,却久久不曾新翻一页。
佩环替她重添了灯油,见得此番,不禁近前低声唤道:“娘娘,主子?”
皇后眸色一动,循声朝她看来,低眉看了一眼较先前明亮的烛光,撵她自去寝歇。
佩环凝着她深锁的眉眼,眸里难掩忧色:“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丫头,那个锦囊……”
皇后一瞬抬眸,话到此处,堪堪又止。
“哪个锦囊?”
皇后将手中的册子放到桌面,撑着桌角徐徐站起身来:“宸妃怀里那个锦囊,本宫年少时候曾见过,那是六王爷的物事。”
佩环惊得倒吸了一口气,许久方回过神儿来,兀觉口舌干燥:“这……是真的?”
“本宫骗你作甚?”皇后嗔她一声,目光缓缓落到烛台里那明明灭灭的火焰上:“本宫只是想不通,宸妃入宫前虽住在将军府,但也不曾听说与六王爷那边有什么亲近,六王爷的贴身物事,如何竟在她身上?”
她兀自拧眉,那边厢,佩环已近到她身前,压低声音道:
“主子,您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了……”
“什么?”
“宸妃娘娘,那个锦囊掉在地上之时,奴婢看她面色候慌慌张张的,奴婢将锦囊递还给她时她看也不看奴婢,匆匆忙忙便藏进了袖口,许是做贼心虚呢。”
皇后惊得忙将绣帕掩了口:“你……你是说……不,这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从前那南妃娘娘得圣上万千恩宠,末了出宫一趟不一样与别的男子珠胎暗结……”
“可,她是宸妃,皇上待她那般好……”
皇后不由将手中的绣帕扯紧。
“她是宸妃不假,可她入宫之前又是个什么境况咱们有谁知道,您别忘了,咱们那位马上要办满月宴的小皇子,还是她在将军府时怀上的,指不定她生性便放荡呢……”
“放肆!”皇后匆匆掩了她的口,眸含警告,沉声急斥:“那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关乎大夏朝国祚正统,若教旁人听去了,本宫也保不了你!”
佩环经她一斥,陡地回过神来,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末了,却仍旧替她不值,便又探问道:“主子,那锦囊的事,您真个不打算追究了?”
皇后长出了一口气,面色变得灰白:“她是皇上放在心上的人,莫说现在空口无凭,便是当真有什么把柄,你以为皇上是信她还是信本宫?”
佩环声色乍急:“谁说空口无凭,物证咱们今儿可是亲眼所见,众目睽睽,那宸妃娘娘便是想来也赖不掉的。”
皇后朝她摇了摇头,出口之声似在替自己未可知的命运叹息:“那又如何,兴许这内里还有别的缘由呢,皇上与宸妃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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