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子和朱大婶原来总是知道羞的人,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都怀念对方, 发现对方的优点, 记得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无可比拟的幸福。
刘黑子几乎完全不将赵清漪放在心上了,更别说家里的并不好看的朱银凤。他就是想朱大婶,觉得她“可爱”。
而朱大婶守了这么多年的寡, 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便是丈夫没有去逝,丈夫也是不及刘黑子的。朱大婶不禁深深嫉妒自己的女儿,当然现在女儿也不待见她。
外面都是流言匪语, 人人说他大逆不道, 行为极其恶劣,村里绝对不能容忍。而朱大婶的家门口总有不知哪来的烂菜叶, 还有不知谁往她家门上淋粪尿。
刘黑子本就不是能压抑得住自己的邪性的恶人,过了三天, 他对她的思念按耐不住,晚上又偷偷溜去找她。
刘黑子和朱大婶深情的相拥在一起。朱银凤实在是每天都提高警惕, 发现床上的男人不在了,就急往娘家跑。
那天晚上,朱家吵得很凶,夫妻、母女竟然都打了起来, 引得邻里都去探看。但是朱银凤以一对二输得很惨。
因为朱银凤忍不住打了朱大婶一个耳光, 心疼得刘黑子扇了她四个耳光, 脸都肿了, 让邻里看到唏嘘不已。
这事闹得轰轰烈烈,全村风雨,村长刘明和支书田富再叫了当事人去村支简陋的办公室去,想要调解此事。
他们安慰哭成累人,精神在崩溃边缘的朱银凤,批评刘黑子和朱大婶。
刘黑子用那西江方言说:“‘丫头’又不是我的娘,‘丫头’是银凤的娘,我和‘丫头’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爱她?”
村主任:……
村支书:……
围观村民:OOOOO
朱银凤感觉自己太失败了,嚎啕大哭:“我不活了!老天爷呀!”
村主任刘明拿出气势来,拍桌骂道:“刘黑子!我严重的警告你,咱们村容不下你这样的流氓败类!”
刘黑子还是刘明三代外的侄子,但是他刘家也因此丢脸死了,感觉出这样的事,他以后去镇上开会都抬不起头来。
刘黑子道:“我们真心相爱就是流氓?前几年什么反封建、破/四/旧的你们都忘了?你们要用那些封建的牛鬼蛇神的东西来迫害我们?你们不让我爱,我偏要爱!我要和银凤离婚,我要娶‘丫头’!”
朱大婶震惊地看着霸气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感动的泪水,却摇了摇头,深情心痛地用方言说:“不,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拖累你,我不可能让你因为我承受那些压力……”
“‘傻丫头’……”刘黑子上前,温柔地捧住了朱大婶的脸庞,仍是方言:“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我刘黑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要你当我的女人!你只要乖乖地等着我来娶你,等着当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田富拍着桌子骂道:“刘黑子、朱大丫,你们这是……”
在场村民完全惊呆了,现在村里只有刘明家有电视,也还没有偶像剧这样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他们的脑子完全是蒙的,就算他老婆不是太好看,但怎么也比朱大婶年轻吧,叫一个五十四岁的中老年乡村妇女“丫头”……
朱银凤嚎道:“我不活了!”
王爱红等妇女忙去拉她相劝,刘黑子手揽着朱大婶的肩膀看向朱银凤,说:“你不要闹了,你以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有用吗?这种手段用来对付别的男人或许有用,但是我刘黑子不是普通男人。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要是识相,就顺利离婚,你能得到你该得到的,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
众村民:……
是我们拿到的剧本不对吗?
赵清漪:没错,混搭了。明明是悲情农村现实题材,他们要串上偶像言情风。
赵清漪是趁孩子睡着,穿着邋里邋遢来看戏的,现在大家关注都在他们三人身上,倒没有人在意她。
赵清漪实在是被这个画风所震惊。真是系统出品,寸草不生呀!
太可怕了!
他们不会怀疑他们中邪吧,她回去仔细阅读了说明书,这个药效是三个月,到时他们醒来可怎么办呀。会不会有人怀疑她?看来是要在三个月内离开这个村子了。
刘黑子强势和朱银凤离婚,承受着流言匪语搬进了朱大婶家里,两口子过起了没羞没臊让全村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朱银凤精神失常病了三五天,再振作起来时就充满了怨毒,她不再顾念亲情,找上自己母亲骂人。
她在自己村里找帮手要去讨伐贱人,可是这种女儿打母亲的事没有人敢去跟随,还是刘家的族人觉得刘黑子抹黑了刘姓人站在朱银凤这边。
刘家的几个堂兄弟都去劝刘黑子,而朱银凤就扑上去厮打从前关系良好的母亲。
朱大婶本也不是什么善碴,哪里容得她这样放肆,母女俩打得鼻青脸肿,最后送到镇医院,结果是镇医院也知道了这样奇葩的事。
就听说过从前很多公公扒儿媳的灰,这女婿不要老婆要丈母娘是怎么回事?
最终在刘黑子的努力下,朱银凤和他离了婚,而刘黑子和朱大婶登记结了婚,县民政局一个个工作人员全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的事吸引了村子所有的关注,所以赵清漪过了相对平静的日子。
这天,她记得是儿子出事的日子,她实在好奇这其中的缘故,想要一探究竟。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心想不弄明白这件事她一辈子放不下,于是如记忆中的去后山打猪草。
她取出一个香囊挂在儿子脖子上,是一种迷香。她怀疑儿子是被人抱走的,因为记忆中放孩子的地方没有野兽腥味,也没有血迹,而周岁的儿子还走不了远路。
她在记忆中的时间将睡着的孩子放在一棵树底下,然后往记忆中的方向去拔猪草,但是时刻关注那边的动静。
隐隐听到脚步声,她偷偷返回,正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赵清漪一见,心中怒火中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二虎。要说女人们虽然讨厌她,但要是一般的女人对个两岁的孩子还真下不了。女人再愚昧,对孩子多半还是有一股母性的。
只有李二虎这类丧尽天良的东西才做得出来。
村中尽出奇葩事,李二虎却是时刻关注赵清漪的。虽然她穿着打扮越来越丑,但是李二虎心里清楚她是个“天仙”。
他馋得挠心挠肺,这日偷偷跟到后山,他原是想强按倒她,但是看到她放下孩子又打了别的主意。
这个小杂种甚是碍眼,现在左右又没有人看见,他将孩子偷偷抱走,原是蒙死得了,但是难免有证据留下,想到昨天下了大雨,近来也是汛期,河水大涨,便有了主意。可以趁无人时将孩子扔河里去,就算发现也是多少天后了,这种事谁能查得到?
李二虎十分讨厌何水根,嫉妒他原来的那张脸,除了这个他有什么比得上他?何水恨还从外头带了个漂亮媳妇回来,谁也没有这福气。
李二虎眼看河就要在眼前了,却觉头晕目眩,那香囊终于起作用了,他仰天一倒,昏死在地。赵清漪确定了附近一里内都没有人,从隐身处出来,抱起了孩子。
赵清漪虽然恨死了李二虎,但是今生他要是不起坏心,她不会为原主那世发生的事再找他,但是他如此丧尽天良,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而她已经救了孩子,也不能用孩子为代价,却还不一定能用法律制裁他。
他若是活着回去,他看到孩子就明白是她抱回去了,那么如果她做过什么却让他活着她会陷于最大的危机之中。并且这样的充满恶意的人还会害多少无辜的人呀。
赵清漪从来没有动手/杀/人,这时也下不去手,而原主的情感却是偏向杀/人。她努力客服这个念头。
赵清漪叹了口气,不禁在系统商品中翻找,都没有合心意的东西,忽然系统出来了。
【9527,你是不是很想念我?】
赵清漪道:【李二虎是前生害死孩子的人,但现在我毕竟阻止了。我不想要他的命,但是想让他说不出话,也不良于行,有什么办法?】
系统想了想说:【这个简单,用药和用针都行,不过嘛……】
【要多少积分?】
【超级半身不遂散,有效期达二十年,积分20点。针灸大国手技能,积分300点。】
【还是用药吧。害人的东西,不是特别时期,我也不想用。】
赵清漪看到系统商品上架于是就买了下来,然后喂李二虎服下。系统看着一切,忽笑道:【本系统的药好用吧?你是不是爱上了这种感觉?‘霸君的强宠’我这里也有长效版本的哟,你以后要是看上哪位霸道总裁,可以给他用,你是他服用后第一个见到的女人,那么宠你没商量。】
难怪刘黑子对着朱大婶连“丫头”都喊得出来。
【我不需要,谢谢。】
【不解风情。我可是系统中练药的佼佼者,还有很多药都没有试过呢。】
【你要我在任务中找人给你试药?】
【不试怎么知道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对于没有罪恶的人,我不会用你的药。】
【如果这里了解到一定的阶段,你就回家乡去吧,不然,晚了你就会后悔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知道本系统的原则,天机不可泄露。再见!】
赵清漪看看被迷晕在地上的李二虎,厌恶地上前踢了两脚:杀你易如反掌,但为你而迷失本性不值得,便宜你了,花了我20积分呢!我穿过多世连儿女们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赵清漪喂李二虎吃了药,然后悄悄毁去有可能的脚印等痕迹,又特意绕了一个圈子,从另一个方向的小路回村。
这也是她行事谨慎。
李二虎到了天全黑都没有回家,王爱红到九点钟以后也急起来,不禁出门找。因为知道李二虎的得性,还是到有大姑娘小媳妇地方找,特别是赵清漪家也来偷偷瞧过。
高根花看到她在赵清漪家探头探脑,还说:“爱红,你干什么呢?”
“我……我家那口子都还没有回家……”
高根花有些鄙视:“那你就到清漪门外看呀?清漪她是正经女人家,看不上你们家那个的……”
王爱红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说:“高婶,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高根花从邻村回来后,也常来赵清漪家吃饭,经常赵清漪做饭,她还能帮忙带一下孩子,两人聊聊家常。
现在在高根花眼里,赵清漪是个“气量”很大的人,只是不太会说话。她在她家吃饭,赵清漪必然给她白米饭。其实是赵清漪反正打算一两个月内要离开,那些米留着也没有用。
高根花说:“本来就是,你以为村里人人都像朱大丫这样不要脸吗?”
朱大婶的名字就叫朱大丫,她五岁时叫大丫,五十四岁时大名自然还是叫大丫。因为她是从小养在丈夫家的,所以和丈夫一个姓。
王爱红又担心又怨恨,没凭没据,只有离开了,而李二虎一夜未归。
翌日,高根花还来找赵清漪去拔猪草,赵清漪现在要装没事人,所以一切照旧。背着孩子,带着篮子和高根花一起,高根花当然又说起王爱红怀疑她的事,赵清漪顿时就用袖子擦着鼻涕眼泪,委屈到不行。
“还要有高婶你相信我。高婶,你不像别人,什么没根据的话张口就乱说,你说话实在,跟你往来心里踏实。”
高根花说:“那当然,这做人呀,说话就要算话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她们就是会造谣,我都是说实话。朱大丫那事不就是那样?”
赵清漪羞得满脸通红,说:“那……那也太不成样了些,还是朱大姐她苦呀。”
高根花说:“哎哟,你别傻了,她们母女都不是好东西,朱银凤以前背后没少造你的谣。”
赵清漪道:“不会吧,我看她和村子里人都挺和气的,不是那种人。比我是好多了,我外地嫁来的,嘴又笨。要不是有像你这样的好心人,你说我一个人也没有个说话互相照应的,我……”
说着,她又捂嘴抹泪,只不过没有一丝楚楚可怜美女风情,演技比巩利的《秋菊打官司》还要强大,本人和角色反差是判若两人。
两人拔了满满两大篮子猪草回村,已经是中午,却听见刘春梅跑来说:“高婶,哎哟,我告诉你,你早上错过好戏了。”
高根花奇道:“什么好戏?”
刘春梅说:“王爱红在朱家门外探头探脑,说是想找李二虎的,李二虎一晚上没回家。结果被刘黑子打了。”
赵清漪听了像是吓了一跳,说:“这怎么能打人呢?”
刘春梅神秘兮兮地说:“你说,这李二虎会不会也瞧上……那位?”
高根花说:“不会吧?”
赵清漪也说:“这话不能乱说的,刘黑子不是好惹的,他连村主任和镇上的领导都不怕。”
刘春梅道:“嘿,我偏不怕,我也姓刘。哎哟,我呸!刘黑子是把我们姓刘的脸给丢尽了!”刘春梅正是刘黑子隔四代的姑姑,说起来村主任是刘春梅的堂弟。
高根花嘴角勾了勾,说:“也幸亏他爹娘早两年去了,不然,不知道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来。”
“那还不把那老不要脸的活剐了?”
赵清漪不禁吓了一跳的样子,隔了一会儿,说:“可能,他们是真感情呢,刘黑子是真的……那什么爱朱婶。也许他当年娶朱大姐会不会是因为喜欢朱婶,但父母还在所以不敢娶,娶她女儿也是补偿呀?父母不在了,没有人管得了他,也不用装了……”
这么曲折离奇的脑洞,华夏国八十年代的乡村还没有人想得到,高根花眼前一亮,刘春梅也不禁深思。
赵清漪说:“还是朱大姐可怜,一切都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当她娘的‘替身’……我家水根要是在,他也这样对我,我想想都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唉!”
高根花和刘春梅感觉又打开了“炒冷不下去的饭”新角度。
包括赵清漪在内的农村妇女回家各干各活,一直到傍晚,听说刘小军去后山那边的河附近发现了李二虎。刘小军是去电鱼的,不然那一带村里人倒不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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